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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女子之心

  「别……别这样……啊……夫人……」一半是示弱好减低对方戒心,一半也
是挨得心绪难定。霓裳子被男人玩弄挑逗也不知几回了,自己主动对女人动手也
不少次,但被女人这样抱着疼爱,对她而言也是少有的经验。

  偏偏对方还不是跟自己一般淫名在外的妖女,而是高雅若仙的名门侠女,那
种落差比手上功夫还要令霓裳子难以承受,不由得在邵雪芊的手下婉转呻吟起来。

  虽说双目被缚,但身上的敏感程度却只有更增,尤其一边挑逗着自己几处要
害,纤纤素手爱怜火辣地拂过自己肌肤,邵雪芊竟也一边宽衣解带起来。随着窸
窣声响,逐渐与自己裸裎相见的肌肤,柔细处竟不输自己多少,全没留下半点岁
月的痕迹。

  霓裳子不由心中暗惊,岁月无情,对女人而言更是残酷,她这柔若婴儿的肌
肤也不知花了多少心力保养,邵雪芊的肌肤却是柔细中更多一缕火辣,若不是已
被男人彻彻底底灌溉滋润,饱足到无以复加,哪里能够如此?

  正自心乱之间,霓裳子已被邵雪芊推倒在床上,随着邵雪芊娇躯压下,霓裳
子恰到好处的一声柔媚呻吟,口中虽还叫着不要,身子却已经本能地贴了上去,
赤裸的柔细肌肤相摩,霓裳子这才发觉不对:邵雪芊手段如何厉害高明,可……
自己怎么真的把邵雪芊当成男人对待了?

  偏偏就在这心荡神摇之间,霓裳子娇躯在邵雪芊怀抱中轻扭,陆地娇躯一震,
登时僵了。

  「哎……」被霓裳子纤手在股间轻轻一推,邵雪芊疼地一声轻呼,倒让旁边
羞不可抑的辛婉怡吃了一惊。既是归了吴羽,他的床笫风流自不会少了辛婉怡这
正妻,只是她与邵雪芊早便相识相熟,便有了床笫之亲也算不得什么。

  霓裳子这人辛婉怡却只有当日君山派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见她与邵雪
芊赤裸相拥,相亲相爱的比邵雪芊在床上对自己动手动脚时还要厉害,教她如何
不羞?一直闭目偏头不敢看,直到此刻才发觉不对,「怎么……把那个都戴上了?
这么早……」

  「能……能有什么办法?反正……迟早要用上的……」微微吐了吐舌,邵雪
芊纤手按住股间异物,幸好霓裳子的惊诧犹胜于她,否则也不知会否给这淫妇逃
掉?

  不过现在邵雪芊总算知道,对男人而言那肉棒虽是用来征服女人时威力无穷
的凶物,可平日却也是极其脆弱的弱点,她还只是戴着个双头龙而已,给霓裳子
不小心一触,那力道已直透里头,又疼又酸难受死了,换了真正的男人,这一下
岂不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挑衅地望了旁边做了个鬼脸的吴羽,邵雪芊心下暗叹,若非此身此心早是吴
羽的胯下降臣,那天给这淫贼来一下,对女人而言倒也出了口气,只可惜……若
现在要她动手,说不定她比吴羽还舍不得呢!

  她搂着霓裳子更紧,纤手轻巧温柔地滑进这淫妇股间,巧妙地勾挑着一缕又
一缕的湿润潮滑,「反正……反正都要用的,早些晚些都一样……嗯……戴这东
西动手……滋味格外奇怪呢……」

  「哎……别……别这样……唔……坏……」若非先前被吴羽说破秘密吓住,
加上邵雪芊言行异样,令霓裳子芳心大乱、顿失常轨,对她而言,双头龙这等淫
物也算日常用品了,哪会这般容易被唬住?

  只是霓裳子怎么也没想到,邵雪芊这等名门正派侠女敢用这淫物不说,还不
只在床上用,甚至还敢戴着跑出来!想到方才亭中邵雪芊出手擒下自己,若不算
后头对自己毛手毛脚,那模样端庄严整得活像仙子下凡,怎么也难相信那时邵雪
芊双腿之间,竟已夹着一根双头龙!那种样子还能动手擒下自己,看来这名门侠
女被吴羽驯服的程度,已彻底到自己难以预料的地步了。

  偏偏说时迟那时快,本来霓裳子自从被擒之后早有献身的准备,身子随心而
动,幽谷里头自然早湿了,只没想到对自己动手的竟然是邵雪芊而已。现在被邵
雪芊这一惊失了先机,被她纤手轻柔婉约地玩得几下,霓裳子敏感的胴体早已动
情,纤腰轻弓,臀腿早缠上了邵雪芊腰臀之间。

  到现在才感觉到,那双头龙露出的一端硬挺高昂,又做得栩栩如生,毫不马
虎,怪不得自己一触之下要误解了,「哎……夫人……你的手……嗯……还有这
东西……唔……你……哎……比男人……还厉害呢……」

  「等晚点儿……淫荡的霓裳道长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厉害了……」被
霓裳子貌似娇羞实则火辣地缠上身来,邵雪芊只觉心跳都加速了,无论是解明嫣
又或辛婉怡都没让她有这等感觉,以媚人为业的专业淫娃在诱惑人方面果然出色
当行。

  邵雪芊不由色心大盛,与霓裳子在床上一阵纠缠,不知何时那淫物已探入了
霓裳子幽谷之中,感觉到彼此的震荡,不约而同地轻吟出来。

  若换了对象是男人,霓裳子可不会让对方这般快便得手,挑逗男人的要诀便
是欲迎还拒,好歹也要让对方熬得半刻才能得手,可一想到身上的是女人,被那
丰盈傲人,甚至不输自己多少的美峰挤顶摩挲,霓裳子不由心都乱了,连床笫间
早已熟习而流的本能动作,一时间竟都乱了。

  本来还有几分戒心,心想这淫妇男女通吃,自己可别一个不小心步杨柔依后
尘,在吃她当中反而被吃了,可看霓裳子现下娇羞慌乱的模样,那淫荡又羞涩的
反应,怎么看都像是经验不多的少妇欲迎还拒的表现,完全没有老于此道淫妇的
半点痕迹。邵雪芊心中得意,纤腰款扭之间,那淫物或轻或重、深入浅出地在霓
裳子幽谷之中抽插起来,水声与呻吟声一同回响,渐渐悠扬。

  目不见物,身体的感觉反而愈发敏锐,尤其乍摸之下还不觉得,亲身体验方
知邵雪芊身上的双头龙着实做的用心,不只外型与男人肉棒差相仿佛,甚至连交
欢之间肉体炽热的体温,似也从这淫物上传了过来,顶挺旋磨之间,霓裳子只觉
幽谷里舒服至极,禁不住地扭转迎合起来。

  本来便做的再精致用心,死物毕竟是死物,与真品相较之下总差得一截,何
况双头龙抽插之处是女体最为敏感细致的所在,插入刺激之间总会有些难受,比
不上真品直接连结彼此的感官,一有默契便知调节力道。

  但同为女子,邵雪芊似也被这淫物好生玩弄过,动作之间虽带着男人般侵略
的威猛,内涵却是女子的细腻温柔,一轮抽送下来,霓裳子竟不觉丝毫疼痛,被
那栩栩如生的淫物一番抽送之下,不由心花怒放起来,与身上的女子配合着令彼
此都飘飘欲仙。

  被霓裳子配合着,邵雪芊只觉愈干愈是心旷神怡。先前她也用这宝贝与解明
嫣假凤虚凰地玩过几回,本以为深知其中奥妙,但现在跟霓裳子搞上了,她才知
道先前自己是多么的自以为是。

  霓裳子幽谷之中机关重重,仿佛每一次深插都传回了异样的抖颤,连带着自
己幽谷之中也被电殛般受着美妙无比的刺激,细腻又敏感的心湖波涌,竟与吴羽
的手段各擅胜场,令她神魂迷乱。

  邵雪芊不由庆幸,若非自己先前已被吴羽彻底征服,芳心早有所属,用这等
法子对付霓裳子,没抽送几下已觉芳心荡然,精关似有若无地欲开还守,高潮竟
似已在目前,若多弄得几下,在高潮的欢快间飘飘欲仙,只怕先被征服的便是自
己,而不是霓裳子那淫妇了。

  本来邵雪芊的矜持早被吴羽摧残得干二净,身心都已迷醉在那情欲的无限刺
激之中,霓裳子威猛不若吴羽,细腻的感官刺激却更胜一筹,邵雪芊只觉双头龙
上传来的颤抖,美妙无比地勾送着幽谷里的本能,诱得也渐渐投入,原还想学着
吴羽的手段,好整以暇地将女人玩弄得仙欲死之后再来逞威,可霓裳子肉体的无
穷魅力却令她想忍都忍不住,禁不住搂紧了霓裳子完美的胴体,下身大起大落地
抽送起来,错觉自己变成了男人,正与这淫荡妇人大行风流之事。

  虽说已难以自持,但女人细致温柔的本能与男人大大不同,即便邵雪芊大起
大落地抽送着,霓裳子所受的滋味仍是那般难以言喻的美妙。心知此仗难免,何
况旁边辛婉怡的呼吸渐渐急促,连吴羽的呼吸都似有些受到影响。

  一半是体内欲火的引诱,一半是想诱惑吴羽的淫欲,霓裳子愈发放浪起来,
四肢水蛇般缠住身上的邵雪芊,口中甜蜜的呻吟不绝于耳,若非两女胸前都丰满
高隆,情动时挤压之间的滋味美妙无伦,令人心神俱醉,只怕热情如火的二女早
要吻上了。

  见两女奸得欢快,再没有淫娃荡妇与正派侠女间的隔阂,辛婉怡不由大羞。
虽说众女侍一男的滋味她也尝过,但对陌生人来这一套却是头一遭,眼见霓裳子
与邵雪芊互相紧搂,似想紧得彼此融为一体。

  听着肉体交接的啪啪作响,还有两女情迷意乱的呻吟,本已褪去罗衫的她竟
也心猿意马起来,给旁边的吴羽轻轻一搂,便软绵绵地瘫在丈夫怀中,娇喘着再
也静不下来。

  没想到霓裳子没倒、邵雪芊没倒,反倒是辛婉怡先受不住了,吴羽不由怜意
大起。床笫性爱不只是彼此间的情欲交融,更是一种极耗体力的运动,辛婉怡内
功底子远不如邵雪芊与解明嫣,吴羽自不愿对她太过挞伐,若非对霓裳子动手不
能避免,也不会让辛婉怡参与此事。

  可怀中的辛婉怡娇躯颤抖、火热难挨,吴羽虽知这般动情正好让辛婉怡一抹
羞赧矜持,才好接下邵雪芊的棒子,但连旁观如她都这般难忍,邵雪芊虽被自己
训练过,在床上的耐力已非泛泛,可要跟以云雨为常习的霓裳子相比,差距绝不
可以道里计。他微微一笑,搂着辛婉怡坐到床边,手指轻轻地抚上霓裳子粉雕玉
琢般的香肩,顺着那灼热的汗水缓缓抚揉起来。

  虽与邵雪芊爽得心花怒放,但对霓裳子而言,床笫风流便如战场,眼观四面、
耳听八方的基本能为她还是有的,何况情热如火之时,肉体的感觉也愈发敏锐,
吴羽的手一拂上身来,她便感觉到了,只是身上的美女正抽送得快活,那双头龙
在她幽谷之中进进出出,正将她柔弱的精关刺激的似开欲闭,快美之间教霓裳子
如何能另有反应?全心感受着邵雪芊胴体的火热柔细,霓裳子快乐地哭叫出声,
与邵雪芊的娇喘声在房中腻成一团,旖旎的春光将夜里的寒气一扫而空。

  只是被吴羽抚得几下,霓裳子便知不妙。本来人的感官愈受刺激愈为敏感,
霓裳子阅人多矣,可一般男子都颇为急色,碰上霓裳子这朵诱人的鲜花,刺激的
部位自然愈来愈集中在胸乳下体之间,因此霓裳子这几个地方也特别敏感,但吴
羽的手在细腻柔滑的香肩上一阵抚揉,却格外有种令人心荡的感觉。

  虽说微细,混在女女交欢的快乐之中却愈显风味,加上邵雪芊已然动情,插
得霓裳子婉转呻吟,交相刺激之下,竟在欢叫声间,很快便将霓裳子送上了快乐
的巅峰。

  虽说已高潮泄身,但这等事对霓裳子而言也非不常见,便如武林之中绝无常
胜不败的英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便是经验再老练的淫妇,床笫之间也难免
遇上此中高手,霓裳子也不是从不曾被男人搞到高潮过。

  可就算不管床笫之事男施女受,女子看似柔弱,实则阴阳双修间裨益总胜男
人一筹,光看霓裳子高潮之后肌红肤润、眉花眼蒙的媚态,就令男人难起辣手摧
花之心。

  只可惜邵雪芊终不是男人,也同样被双头龙弄得精关大开、娇喘不休的她,
在吴羽的轻扶之下勉力移开了身子,软绵绵地落入吴羽怀中,媚若春花地享受着
男人温柔的拥抱。

  纤手柔弱地滑入股间,迫不及待地将那湿滑的淫具拔了出来,登时一波春泉
涌出,幽谷本能的一阵紧吸,却是什么也吸不到,那空虚的感觉令邵雪芊一声轻
吟,似怨似艾地飘了吴羽销魂一眼,偏是开不了口要好整以暇的他干脆对自己下
手,一口气将她彻彻底底征服,一分一寸也不留地吞下腹去。

  邵雪芊还有得休息,霓裳子却是惨了,才刚刚泄过一回,幽谷正自甜蜜地回
味着个中滋味,尚自空啜不休的当儿,又一根淫具闯了进来,抽插的动作虽远比
邵雪芊还温柔得多,但现在霓裳子高潮之后,却未曾受甘霖滋润,正是最饥渴空
虚的当儿,即便动作再温柔轻巧,对她而言仍若天雷重击。她不由自主地搂紧了
身上的人,纤腰雪臀不住挪抬杻摇,将那渴望的胴体不住献上。

  没想到霓裳子表面仙姿雅贵,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从外观一点看不出来此女
淫荡妖冶,也不知尝过多少男人,一旦放浪起来却是如此妩媚诱人,全不识此女
真面目的辛婉怡一时之间差点翻了船,好在她与吴羽重逢之后,两人好得如胶似
漆,加上辛婉怡看似娇柔若小女孩,其实也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正值狼虎之年,
体内又受淫蛊影响,貌似天真娇弱,床上的耐力和媚惑却不在邵雪罕之下。被霓
裳子一阵媚惑,也袪了心中那丝拘谨矜持,伏在霓裳子身上深抽浅插起来。

  给辛婉怡重整阵脚,虽说放缓了动作,抽插之间没刚刚那般强烈,但温柔纤
细之处,却恰恰是女子互相抚慰时的无尽温柔,娇喘之间霓裳子竟是无力反抗。
她激情的扭摇挺送没得到相当的回应,不得不放缓下来,任辛婉怡轻巧厮磨,温
润轻柔地安抚着才刚疯狂过的美妙胴体。

  放松了身子,只觉在幽谷里温柔抽动的淫具轻刮缓磨之间,愈发诱起了她体
内深藏的欲望,霓裳子不由舒服得流下泪来,娇喘着将娇躯贴紧了她,随着辛婉
怡的动作荡漾飘摇、轻扭慢旋。

  本来以霓裳子的床上经验,就算被男人们连着来,她也毫不惧怯,何况现在
接连上阵的都是女子呢?照说辛婉怡的温柔手段该当对她没多少威力,但也不知
是心里早被吴羽的百般手段挫折了信心,还是顾忌着身旁的他还未上马,又或是
那仍在自己水凝似的香肩上来回游走的魔手影响,霓裳子竟觉得体内有种异样的
快乐逐渐攀升,如春雨润物无声,一点一点地将她整个胀满,那温柔舒服的滋味,
令她别说反抗了,芳心深处竟有种想要降服、想要彻底献出自己的冲动。

  「哎……别……别这样……唔……」没想到激烈冲击之后,辛婉怡这温柔似
水的滋润竟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霓裳子娇喘着呻吟不休,芳心却不由惊惧。

  正主儿还未上场,光只两个女人轮番上阵,自己难道就要投降了吗?她咬紧
牙关,守着芳心最后一点清明,却放任胴体逢迎承受,让那快乐的滋味在体内愈
来愈浓、愈来愈舒服,扭顶进退之间,只觉整个人都像要冲上仙境。

  本来身子娇嫩纤细,性子也一般的温柔如水,可不像邵雪芊那般火烈,辛婉
怡动作轻缓温柔,虽有着怜惜身下女子的心意,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她武功造诣不
深,可经不得狂风暴雨侵袭。

  没想到霓裳子回应自己的动作虽也不大,轻巧温柔之间,幽谷里所受的刺激
却丝毫不弱,那双头龙上传来的回应不住勾挑着自己脆嫩柔弱的花心,种种酥麻
直透心头,令辛婉怡禁不住娇躯猛颤,迷茫的眼儿只见身下正自享乐着的霓裳子
柔弱娇媚,令人愈发有种想和她这般水乳交融、不舍不离的念头,令她差点忘了
本来的目的,就这么和霓裳子款款厮磨了起来。

  原还想趁此时机稍稍休息一下,毕竟以霓裳子的床笫经验,就算肉体再快乐
疯狂、被对方彻底占有,可心思总还能保着一线清明,逐步调息呼吸,何况辛婉
怡的动作又是如此温柔轻缓,一点没有狂野暴烈的感觉,温柔之间令霓裳子心花
顿开。

  若吴羽当真打算用这些女人来征服自己,那辛婉怡也上阵便是一大败笔,连
番毫不喘息的强攻猛打或许能打乱自己阵脚,令自己彻底崩溃,但如果有休息的
机会,她便更能熬战,这等好机会可不是常常有的,万万不能轻易放过。

  可才刚稍有放松,霓裳子便觉不妙。自己守心的本领竟似退步了许多,体内
肉欲的渴求竟远比被男人占有之时还来得强烈,难不成是自己被满足得不够,饥
渴之间才会这般失态吗?

  偏偏不妙归不妙,辛婉怡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软,阴柔的攻势虽不像阳刚的
搞法那般猛烈,像是潮水般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间,却胜在绵绵不绝。霓裳子的
心才一放松,那美妙的滋味已整个袭上身来,将她一点一点地浸润淹过,令霓裳
子便如溺水一般,再呼吸不到半点新鲜空气,只能与她的温柔同步,一点一点地
放任自己融化在那快乐之中。

  「别……别……唔……」感觉身上的辛婉怡动作间极尽温柔,香肌厮磨之间,
竟似比邵雪芊更细致三分,加上她身段娇小,伏在霓裳子身上不带几分征服意味,
反而像是小儿撒娇一般,从外观上哪里知道霓裳子所承受的滋味,其实并不比方
才轻松多少?

  只是事已至此,霓裳子也无可抗拒,娇躯与辛婉怡交相缠卷,再也无法放开,
她细细品味着辛婉怡所带来的与邵雪芊全然不同的滋味,一边放松身子。即便都
是女子,床笫交欢之事霓裳子早已习惯,无论如何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一旦放松下来,放任本能驱策身心去享乐、去迎合,霓裳子只觉身心都迷醉
云雨欢快其中,舒服得一时间再不想挣扎。她既放松了身子,辛婉怡便感觉到不
对劲了,这才知道为什么方才邵雪芊明明采取主动,这霓裳子又毫无抗力,邵雪
芊怎么会那么快便高潮泄身?

  原来这霓裳子幽谷里竟是机关重重,即便只间接从淫具上传来的感觉,都令
女子舒服得难以自持,她可真难想像换了男人的肉棒插进去,会是怎么样一种快
乐感觉?怪不得此女会纵横床笫之间从无败绩。

  就算只是间接传来的感觉,但一来方才邵雪芊与霓裳子的欢愉已令旁观的辛
婉怡忍不住动情,二来身心被吴羽开发之后,敏感程度愈发强烈,那般刺激着实
令辛婉怡神魂颠倒,若非她动作温柔轻巧,连带着霓裳子的反应也没方才那般激
烈,只怕辛婉怡也要步邵雪芊后尘软了下来。

  可这样慢条斯理,对两女却也恰如其分,辛婉怡向来不惯太过猛烈强悍的玩
法,而对霓裳子而言,就算明知这等温柔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迟早仍会慢慢令自
己沉迷难退,可在方才的激情之后,温柔纤软的动作,却是身心最舒服畅美的享
受。她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让整个感官都沉醉在那柔如水、甜如蜜的耳鬓厮磨、
细水长流之中。

  一旦享受其中,对彼此的肉体便愈发地感触深刻,尤其对霓裳子而言,胴体
的每一寸都是用来诱人的武器,每一个感官触动,都与当真动手的招式差不多,
只觉原先邵雪芊的胴体已是柔软纤细,充满了男人滋润后的柔媚,现在的辛婉怡
却是更胜一筹,柔细得活像是婴儿一般。加上她身段纤巧,搂在怀中不像被旁人
用淫具干着,反倒像是抱着孩子在怀里疼爱,从未试过如此滋味的霓裳子不由心
惊,暗思自己再这么沉沦下去,可要真的不妙了,偏偏那感觉却是无法压抑。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虽说床笫上头的功夫,霓裳子只怕比邵雪芊和辛婉怡加
起来还要强上好几倍,但秘密捏在人手里,加上功力被封,床笫功夫也使不出十
成,何况邵雪芊那狂乱美妙的滋味刚过,又被辛婉怡温柔的攻势直透入心,那曼
妙无比的快活,不由得让霓裳子心花慢启,渐渐地又陷入了高潮的欢快之中。

  也不知这样挑弄了多久,当两女同声呜咽,身心都迷醉在那高潮巅峰间时,
猛地霓裳子幽谷之中一阵苦闷的空虚传来,辛婉怡那娇小的身子,竟被人一把拉
了起来!

  正泄之间却如此空虚,那难受的滋味登时让霓裳子哀吟出声,半启的美目迷
茫之间,却见正娇喘着的辛婉怡已落到了吴羽怀中,被他轻怜蜜爱着,即便在刚
泄之时被猛地拉出,那来自男人的温柔对待,将辛婉怡的不满减到了最低处,格
外显得现在的霓裳子无比寂寞难受,甚至没法好生从头至尾地享受一番。

  「哎……」芳心虽不由微乱,霓裳子终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点打击还没办法
让她崩溃。可偏偏就在她想要咬牙忍过这从快活中跌落低谷的难受时,又一个娇
嫩的女体压上身来,那微颤着的淫具如拨草寻蛇一般,转瞬间已寻得了湿润的源
头,灵活而火辣地侵入了她。

  本来现在的霓裳子便在最脆弱的当儿,最是经不起攻势,这般火辣的侵犯对
她而言真是既爱又恨,爱那鼓胀满盈的感觉,将她的空虚一下充实,把她饥渴收
缩的幽谷美妙的占有,撑开时虽有微痛,在满满的快乐中却是那么微不足道,可
她却又恨着那突如其来的滋味,自家知自家事,此时的强攻正是最富侵略性的刺
激,让她往情欲的深渊里又沉下了一截,想爬起来都难。

  何况现在压上的女体,与方才的滋味又有所不同:无论邵雪芊和辛婉怡,占
有自己的时候都已动情,肌肤厮磨之间火热互传,烘得整个人暖洋洋热呼呼,说
不出的舒服畅快;可现在这人肌肤却还带几分寒气,即便情欲已起,但那乍暖还
寒间的刺激,比之纯然的火热却另有一番难言滋味。

  原本正常之时或许霓裳子还受得住,但现在身心正自饥渴,这番强攻之下,
那来回于寒热间的迷乱滋味,她却不得不照单全收,不由自主地娇声呻吟起来:
「哎……别……不要……唔……坏……」

  这般呻吟喘息,原本对霓裳子而言便如吃饭喝水般自然,毕竟男人最爱的不
只是女人完美的肉体,更多的是那征服的感觉,能将飘然若仙的霓裳子蹂躏于床
笫已够令人心动,若再听得女子难耐的娇媚呻吟,哪得不落力以赴,鞠躬尽瘁方
休?这等事她已习惯成自然,本能便吐将出来。

  但现在,同样的呻吟声,带来的感觉却全然不同。芝兰之声才刚吐出,霓裳
子便觉自己体内似是有什么也随之喷了出来,一阵美妙的紧绷疼痛之后,好像整
个人都随着那喷泄的感觉酸软下来,与高潮泄身时的快感那般相似,刺激之强烈
却远有过之。

  霓裳子不由大惊,这般强烈的高潮快乐滋味,即使她久经床笫也极少受过,
若非这新来的女子技巧远不若辛婉怡或邵雪芊熟娴,换了二女还在她身上,只怕
多加刺激,便能令她欲死欲仙,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彻底投降了。

  若在霓裳子身上的是男人,只怕给这阴精一泡,纵有金枪不倒之能也要精元
尽泄,与霓裳子同归于尽,一起攀上快乐的巅峰,偏偏现在在霓裳子幽谷中肆虐
的却是根栩栩如生的淫具,即便做得再精致再逼真,感觉终不若真正男子般敏锐。

  尤其正在霓裳子身上的女子显然不像邵辛二女般情热如火,早已泯灭了理智,
只余淫情荡性操控身心,虽见霓裳子高潮泄身,仍是不缓不徐地抽动着,将霓裳
子才刚大开的精关,又柔软甜蜜地刮搔起来。

  虽说此女的热情远不若邵雪芊投入、技巧更不如辛婉怡熟娴,想来该是吴羽
新收的爱宠,但霓裳子连经两战,又无可休息补充,正是身心俱疲的当儿,给这
一下狠狠冲击,登时整个人都瘫软了。哀吟之间只觉幽谷里被那淫具既温柔而无
所不至地刮搔舔舐,又无情而毫不止息地肆意蹂躏,仿佛每一寸都被玩过了,却
还不肯歇手,身心俱爽之间精关难闭,阴精又是一波波泄出。

  没想到原该早习惯被男人连番淫玩的自己,这回竟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简直毫无招架之力,霓裳子一边婉转呻吟,勉力贴上新来的女子,半是本能半是
挣扎地将胴体全盘献上,一边暗自思忖,好半晌才在灵智忽暗忽明,也不知是否
还清醒间,想到了可能的答案。

  原本在前一代的锦裳门中,因着体质的缘故,霓裳子不过中人之材,照说轮
不到她接掌锦裳门。即便是同样的用功努力,但霓裳子元阴松散,难以自守,床
笫之间极容易泄身瘫痪,只需中人之器便能令其攀登高峰,采补之术远及不上同
门。但在机缘巧合之下,原本霓裳子远及不上的几位同门尽皆殖落,加上霓裳子
其心不死,努力之下竟钻研出克服之法,这才能坐稳掌门之位。

  本来采补淫技,重的该是哪一方能守住精关,比对方晚一步高潮泄身,便多
一点机会采补精元,无论是损人利己的采补之法,又或道门互为裨益的阴阳双修
之术,无不如此,但限于体质,要霓裳子走这条路显然不可能,因此她研究出了
方法,让那采补淫技逐渐深化体内,变成了肉欲的本能,即便在床笫淫战中高潮
泄身,胴体仍紧紧啜住交合之人,一点不放地将对方泄出的精元收为己用,直到
两人都在那快乐的疲累中倒下为止。

  这法子看似回光退照的挣扎,其中却别有洞天。无论精关能守得多紧,床笫
云雨之中只要足够快乐享受,肉体毛孔便会本能开放,一边散放着肉体温热,一
边也吸收弥漫四周的气息,这也就是男女交欢正浓之际,总会觉得连呼吸的空气
味道都不一样了的原因,利用此点,霓裳子即便已然高潮泄身,肉体仍会本能地
吸啜住所有能吸收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补充其消耗。

  这点收获看似很少,但云雨之间男攻女受,女体看似柔弱,却不像男人般一
泄如注,短时间内再难重复雄风,而能够让高潮酝酿累积,追逐更高的享受,若
论采补之术,原就较男人易于上手,加上霓裳子知己不足,在容貌、气质、胴体
和神态上下功夫,往往未上床就迷得男人神魂颠倒,情迷意乱之间更难守身。

  就算有床笫间的高手,见她酥软泄身,以为胜负已定,大意失荆州下,往往
便让霓裳子有了反扑的机会,也因此霓裳子床笫之间往往看似不利,却是虽险实
安。

  只是这回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吴羽竟似早在出手擒得自己之前,便已看穿自
己有这般脆弱的弱点,先以商月玄的存在乱自己心神,挫动锐气,再让女人们轮
番上阵,自己则在一旁看好戏。

  原本霓裳子还以为吴羽是打算让这几个女子轮番上场,消耗自己体力,他则
等到最后再跟自己决战,心下暗喜自己床笫经验丰富,被几个精壮男子轮流上阵
蹂躏的次数也不知多少回了,即便已然高潮泄身,但因着采补之术的特性,到最
后总还是由她得胜。男人都胜不得自己,这些女人又能顶得啥用处?原还打算着
等吴羽上场之时,让他看看究竟是谁比较厉害。

  没想到吴羽的计算,其用意却是在此:即便霓裳子的采补之术再怎么厉害,
一来幽谷里啜吸紧咬的都是木制淫具,任她采补之术通天,要从非肉体所成的淫
具中采得精元也是绝不可能的任务,二来与霓裳子交合的都是女子,无论邵雪芊
的技术动作再怎么像男人,骨子里仍是女子阴体,更不用说温柔如辛婉怡,又或
稚嫩如最后这人了。就算云雨之间一同高潮,流泄出来的仍是女子阴气,就算霓
裳子能够本能地张开毛孔,将众女散出的气息尽纳体内,对她也是无所裨益。

  男女之道以阳吸阴、以阴纳阳,本就是天地之理,无论采补或双修,理论基
础都是在此,尤其霓裳子的床笫之术靠的不只是运功,而是肉体本能,女体对阳
气的需索更是强烈,偏偏现在弥漫身畔的都是同为女体的阴气,以她之能采阴可
补不了阴,就等于没有补给的军队,一时战争犹可,若变成了长期战,毫无喘息
补充机会的一方,必然会败下阵来,现在的霓裳子便是如此。

  只是这知晓却已来得迟了,察觉体内元阴松动,点点阴精已然沁出,幽谷娇
颤吸吮不休,显已是极端高潮的前兆,霓裳子却是无法可想。若身上逞威的是男
人,再有守元之能,那肉棒在霓裳子诱人阴精的浸润厮磨之间,怕也要一泄如注。

  就算换了先前的邵雪芊或辛婉怡,在那淫具随着她高潮时的肉体震颤,将幽
谷中那莫可名状的曼妙滋味彻底传回时,动情的敏感胴体恐怕也要经受不住,与
霓裳子一同攀上顶峰。纵要她认输,好歹也得跟对手同归于尽,不致输得太彻底。

  偏偏现在伏在霓裳子身上娇喘动作之人,除了胴体厮磨之间可以明辨显是女
子外,霓裳子甚至不知此女身份,而对方显然不像邵雪芊或辛婉怡般已在这等得
久了。在她与二女的风流快活间诱得心花怒放,无法自已地情热如火,那迷人的
胴体虽是火热,却难掩些微寒气,显然是才从外头夜寒里赶路至此,一到便即上
阵,才会有这种半寒半热、却又各逞极端的体温。

  虽说女体远较男子敏感,交合之间幽谷里头更是最敏感的地方,肌肤上头似
有若无的接触,换到那里面便成了雷鸣电闪般强烈,但新来这女子虽已逐渐动情,
却远远不若邵雪芊般投入。霓裳子胴体的刺激,对她而言也不得不打了个折扣,
即便霓裳子已将崩溃,那女子却尚未攀到顶峰,弄得霓裳子激烈扭送呻喘之间,
却等不到对方同样激情的回应。

  知道就算自己竭尽所能,与身上的女子一同冲上顶峰,可旁边还有个好整以
暇,连呼吸都没乱上多少的吴羽在等待。光想到他连向来贞洁自持的邵雪芊都弄
上手,令这名门侠女全然抛却矜持,变成了男人床上的爱宠,甚至愿意在他面前
跟别的女子翻云覆雨,让他饱览春光,可见被征服的彻底,在连番快感冲击之间
已将灭顶的她,如何是这高明淫贼的对手?

  心知自己这回已然输得彻底,霓裳子心中哀叹,娇躯却顺遂着体内淫欲的推
动,搂着身上的女子尽情欢愉纵情。

  「哎……哎……好……好厉害……唔……奴……奴家输了……输得干干净净
了……哎……求求你……别……别这样……唔……奴……奴家要受不了了……啊
……好……好深……好里面……你……啊……把奴家……要干穿了……唔……啊
……」

  口中哀婉呻吟,像是娇弱不胜,仿佛被奸插得魂都要飞了,霓裳子搂紧身上
的女子,水蛇一般纤细诱人的柳腰不住轻拱扭摇,雪臀上挺下挫,每下迎合都在
柔媚中透出无比强烈的情欲,淋漓香汗随着她激烈的动作不住溅出,配上霓裳子
欢愉的呻吟、身上女子难耐的娇喘,和胴体啪啪作响的撞击声,房中登时春光烂
漫,那声音和画面美的令人无法自拔,就连刚刚泄过、此刻还在吴羽怀中休息的
邵雪芊和辛婉怡,想到刚刚是自己在这女子身上逞威,都有些不克自持起来。

  只是那欲火之中却不由涌现或多或少的醋意,辛婉怡还可,毕竟她早知道吴
羽这人的性子,可邵雪芊却有些忍不住了。方才交合得极其激烈,邵雪芊只怕比
动作温柔的辛婉怡,和旁观者的吴羽更知道霓裳子胴体的滋味。

  不只容貌、身材、气质胜自己一筹,幽谷里头的机关更是美妙,连自己身为
女子都受不住,何况是吴羽这好色如命的男人?想到待会儿就轮到他在霓裳子身
上尽逞淫威,那画面简直是历历在目,邵雪芊不由都有些酸起来,却是没有办法
阻止这件事。

  尤其先前在亭里两女已先交手过,邵雪芊感觉得出,这霓裳子每个眼色动作,
无不极尽诱人之致,换了定力弱点的江湖雏儿,只怕给霓裳子媚人的眼波一飘,
便要色授魂与。幸好霓裳子才一进房就已先蒙上了双眼,否则看到她云雨高潮间
波光潋黼、媚光无伦的迷濛眼波,邵雪芊可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忍得住——倒不是
想要出手坏吴羽的好事,而是亲自下场,试试这般动情之下,霓裳子这淫妇肉体
的滋味,会带给她什么样的感觉?是否……比刚才还要来得令人欢愉难掩?

  「哎……」似是看穿了邵雪芊心中所想,一边看着解明嫣伏在霓裳子身上,
动作逐渐从纤细迟疑,转变成大起大落,显然才从归离原赶过来的她也渐渐投入
动情,一边将邵雪芊搂在怀中轻怜蜜爱,魔手拨弄得邵雪芊不由娇吟。

  说来若非待会儿还得给霓裳子最后一击,看邵雪芊这般媚态,吴羽还真有些
忍不住哩!他轻轻咬着邵雪芊的小耳,将一股股带着情欲的暖流吹了进去。

  「我说夫人……这淫道姑确实诱人……若真想将她彻底征服,变成夫人隐在
黑道联盟中的一着暗棋,接下来的动作便是关键了……夫人要不要亲自动手,让
她尝尝夫人的床笫威风?以夫人在床上差点把在下都给吸干的娇媚仙姿,想来…
…这淫荡道姑该绝不是夫人的对手……夫人是否自己来?」

  「免……免了……唔……」被吴羽在耳边轻咬慢吮、连吸带啜着,娇躯赤裸
无力,方才云雨间香汗一点未干的邵雪芊哪里经受得住?偏偏不能忍也要忍,看
吴羽这架势,简直不像要等着对霓裳子动手,而是想趁解明嫣与霓裳子火热交合
的当儿,把自己给吃干抹净,彻彻底底淫一回痛快。

  方才虽用淫具销魂一回,可身子一点未受滋润,邵雪芊其实也想极了他,想
极了那令自己神魂颠倒、无法自拔的淫欲美味。所谓输人不输阵,男人比女人更
认不得输,看霓裳子连战三女,让邵雪芊和辛婉怡舒服得骨软筋酥,想必吴羽也
要较上一回真。

  若让他对自己下手,接下来要承受的滋味只怕会美得前所未有,而自己等于
被这淫贼和霓裳子轮奸过,两人都是此道高手,极端快活间体力消耗极甚,一夜
风流颠狂之后,也不知自己明儿个还能不能靠自己下得了床?

  偏偏吴羽话里说的,虽像是想要再看自己与女人的颠狂欢乱,实际上却点出
了关键:自己之所以抛却羞耻,在吴羽面前与女人大行人道之事,一非贪欢二非
斗气,而是为了姬平意未来的康庄大道。

  邵雪芊便想极了再在霓裳子身上颠狂一回,又或在吴羽身下辗转呻吟、欲死
欲仙,却非得悬崖勒马不可。她恨恨地在吴羽肩上轻咬一口,心想都是这人坏,
才害自己这般挣扎。

  虽刻意夸张地叫了一声,让下口的邵雪芊满意,但床上霓裳子与解明嫣干得
正欢,诱人的声响不住传扬,就连一样在怀中的辛婉怡也只娇羞地飘了他一眼,
什么话都没说。吴羽吐了吐舌,魔手轻抚慢捻,弄得邵雪芊软绵绵地偎紧了他,
那火气总算是消了一些。

  看着床上霓裳子全心投入,哭叫喘息、扭转扭送之间,喷发的尽是无边激情,
吴羽一边庆幸自己所猜正确。从邵雪芊对杨柔依逼供的内容中,他算是看出了霓
裳子无敌江湖的床笫功夫也是有弱点的,可另一边却也不由心惊。

  霓裳子这老江湖果然非同凡响,即便功力被封、即便把柄落人手、即便已在
床上被三女连环弄得魂飞天外,在解明嫣身下婉转迎合,再这么玩下去,恐怕在
自己上场前,霓裳子泄到昏厥过去也不是不可能,这等情况下竟还能够反击,果
然不能小看。

  表面上霓裳子已然败势,恐怕还不用自己上阵,三个女人就够让她身心崩溃,
再也无法抗拒,可是连精关较松这等天生弱点都能克服,即便销魂之际,身体仍
本能地执行采补淫术,这般修炼之下,让如今的霓裳子即便身心都已沉迷,却还
留一线清明,刻意摆弄风骚。一来让身上女子早日泄身,留一点余力,二来也以
此诱发三女心中嫉意,光看自己肩上那咬痕,便知此女难搞。

  心忖这霓裳子确非庸脂俗粉,为了在这险恶的江湖生存下去,她不只努力让
自己的胴体和气质完美诱人,甚至连本能都变成了她的武器,光看她现在这用心,
这女人若能收为己用,对自己绝对是有利无害。

  吴羽手臂一紧,将邵雪芊狠狠搂在怀中,在她身上活动的手愈发肆无忌惮,
勾引得这绝色侠女浑身火燎,吟哦之间透出的全是诱惑,甚至不在床上交欢的二
女之下,「接下来……就是真正好戏上场,由谁来征服这淫道姑,她便会向谁倾
心……夫人确实要放过这好机会吗?」

  「少……少来……」被吴羽撩弄得每寸肌肤都充满了欲火,邵雪芊只觉成熟
的胴体满是对他的渴求,偏偏吴羽所言有理,又逼着她非得保持清醒不可,那等
身与心间的挣扎,其中之苦实不足为外人道。

  明知他是在玩弄自己,偏偏没用的身子又无法抗拒,邵雪芊对这人员是又爱
又恨,却又不愿自拔。

  「你……就下场弄了她吧……由你动手……才能真真……真真正正弄得她认
输……」

  只怕换了自己上场,当真令霓裳子的身体屈服,也未必能让她心服。吴羽暗
忖自己原先可真低估了她,能在江湖上成一方之霸者绝非常人,若不是面对节节
进逼的马轩,霓裳子在立场上与自己有相近之处,只要能异中求同,便有合作机
会,这回只怕除了在这女人完美的肉体身上泄欲之外,所有的投资等于全泡进水
里了!

  可惜自己并不全是个只求肉欲欢快的淫贼,真要想在与马轩的对抗中取得优
势,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是……若让邵雪芊吃这醋,恐怕就亏大了。

  听解明嫣呼吸愈来愈急,在霓裳子身上起伏的幅度愈来愈大,而霓裳子的反
应也愈来愈激烈,虽像回光退照,却将解明嫣的火也撩了起来。

  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吴羽搂紧邵雪芊,在她耳边轻语着,「接下来……在
下一旦动手,夫人可得看仔细……她……有很多是夫人可以学的呢!」

  「你……」明知他是刻意在挑逗自己,明知他是想看自己爱恨难分时傲娇难
分的羞人反应,偏偏身心都早被他占得满满,加上此刻身心赤裸,早没办法掩饰
自己,邵雪芊羞得小拳轻擂他的胸口,美目却忍不住飘向床上交欢正浓的二女。

  第一次看解明嫣主动的狂野难收也还罢了,霓裳子那羞涩又火辣的反应,全
是欢合最美时女体的自然本能,想到自己在吴羽胯下时也是如此,教邵雪芊如何
忍受?气得在吴羽怀中好生撒娇了一会,咬牙苦忍那快漫出来的欲望,这才开了
口。

  「反正……反正雪芊早被你占了身子……什么……什么都给你了……甚至…
…甚至听你的话对……对明嫣作恶……早就……早就没脸面去瞧不起淫娃荡妇了
……自然是……自然是要向她多学学……」

  话才出口,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邵雪芊也忍不住脸红耳赤,羞得浑身发烧。
即便此事早是事实,她早已发觉自己体内那淫荡的本质,早就在内有淫蛊、外有
淫贼的情况下被开发出来,但在他面前承认却也着实羞人,若换了没有方才的淫
浪洗礼,只怕她也做不出来吧?

  可承认了事实之后,极端的羞赧之中却有一种难以想像的快感,仿佛整个人
都热了几倍,若吴羽趁机侵犯她,那袭来的快乐只怕会令邵雪芊完完全全没顶,
再也无法抗拒这一切,偏偏自己却得将他送到霓裳子身上……

  邵雪芊心中暗恨,美目迷濛之间,火热的娇躯在他怀里渴望地扭着,口中的
声音迟疑却肯定,「所以……所以你先……先弄她吧……等以后……雪芊有的是
时候……唔……」
TOP Posted: 06-19 12:09 #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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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否极泰来

  与身上女子你来我往,只觉幽谷被插得要破。虽说这女子技巧还不若邵雪芊
熟娴,动作也不如辛婉怡温柔,但霓裳子热情如火,那微微的缺憾在现在的她根
本算不得什么。

  她一边享受着幽谷之中火热的快感,挺身迎合间只觉那高潮一波波地将她掩
没,偏在她还来不及全心享受时新的一波又冲了过来,令霓裳子承受得愈发欢快,
一边却忍不住分心去听邵雪芊与吴羽的对话。若非双目仍然受缚,只怕现在的她
也没办法集中耳力去听另外一边的话语了。

  没想到自己这般投入,竟还无法诱得邵雪芊妒意冲昏头脑,即便已被吴羽爱
抚地浑身发烫,唔嗯吟哦之声连正痛快着的霓裳子都瞒不过,妒意与情欲交相影
响下,邵雪芊还能保持理智,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还不是普通的奸夫淫妇,自己
这番心思只怕功败垂成。虽是如此,现在的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痛痛快快
地先爽上一回,在身上女子的抽插之下泄了身子再说。

  猛地一波浪潮袭来,霓裳子爽得娇躯僵硬,幽谷深处仿佛生出了吸盘,将入
侵物紧紧吸啜,甚至连身子都缠紧了不放。身上之人即便同为女子,淫具的感觉
也远非真实肉体可比,给霓裳子这么一缠一抱,感受到身下女体沸腾的热情,本
还想保着些冷静,帮着邵雪芊先把霓裳子搞定了再说的她,不由自主地也投了进
去。

  两女一矜持一柔媚的喘叫声中,只觉精关尽开,那泄身时无比美妙的滋味,
差点令霓裳子为之晕厥,身上的女子更是不由自主地瘫了,一时再动弹不得。

  虽然靠着丰富许多的经验,没在这次高潮中爽到昏过去,还留着一丝丝的清
醒,但霓裳子自己也知道,说不定痛快得晕了过去还算好呢!接下来……只怕就
轮到吴羽上场了,此人以逸待劳,也不知连番征战后的自己能否承受得了?便要
败,宁可输给女人,也千万别败在男人身下。

  「哎……不要……」只可惜霓裳子的希望在接受下一轮的攻势之时,便已烟
消云散。当身上的女子离开了她,霓裳子本还想喘一口气,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根火烫的肉棒便已破体而入,出乎意料的强壮火热也还罢了,当那肉棒火辣辣
地烙过她娇嫩的幽谷肉壁,有一种难以想像的感觉竟似针般刺入身子,弄得霓裳
子忍不住娇声呻吟,几乎没哭叫出来,「哎……好烫……唔……别……」

  嘴上说着不要,霓裳子的肉体却无比诚实,被烙过的嫩肌带着三分羞涩和七
分渴望,将火烫的入侵者紧紧拥住,任那异样的火热袭遍周身,灼得仿佛被肉棒
烫过的不只幽谷,而是整个人都被肉棒烙上了。

  本来在连番高潮后已然酸软无力,在方才那波强烈刺激后累得像是连动根手
指都难的胴体,在那火烙之下似被灼出了深藏骨内的力气,四肢紧紧地搂着他,
那哭叫虽似疼痛不堪,更多快活喜乐,加上她热情的反应,不知情者看来绝不会
以为热情的霓裳子是被强奸的那一方!

  本来霓裳子也不该这般狂野地献出自己,一来对男人而言,能够予取予求的
对象总觉得少了一分征服感,霓裳子深知此理,对上男子总会先用上欲擒故纵的
手段,二来她连番淫战,就算采补之术已练成了本能,总要喘一口气才好尽施所
学,这完美的肉体、这高雅的气质,绝不是为了被男人彻底征服所创造的,对霓
裳子而言,与男人的床上风流绝非单纯的寻欢作乐而已!

  但是没有办法,虽说采补之法已修到了极处,就算高潮泄身,肉体仍能本能
地采撷阳气,但只要是人体,总有人体的限制。方才被双头龙淫具插得连连高潮
泄身,却丝毫没有阳气补充,霓裳子早已泄得气虚力竭,此刻一接触到真实的男
人,肉体便如久旱逢甘霖,那本能的需求再也压抑不住,体内唯一的想法就是把
这男人抱得紧紧的,让他彻底痛快地满足自己,至于那些有的没的,早不在霓裳
子心里了!

  更何况这吴羽不只引诱女人的手段高明,光看他一边让众女轮番奸淫自己,
一边让她们在旁观赏,诱得众女情欲昂扬,忍不住对他愈发渴求的手法,便知此
人必是老练淫贼一名,只怕床上经验不会输自己太多。

  现在当真交合,久经床笫的霓裳子一触到他的淫物,便知此番不妙。表面上
吴羽的肉棒没什么特别,但霓裳子却感觉得出,此人身上必有古怪,那肉棒竟是
一触便令自己有全然献出自己的渴望,即便自己身子已饥渴至极,这般强烈到无
可遏制的需求也绝对有鬼!

  只是霓裳子想反抗也来不及了,那肉棒犹若火烙,狠狠地从饥渴至极也敏感
至极的幽谷口,一下烙到深处,灼得霓裳子不只心花怒放,连身体好像都开了花,
只渴望着狂蜂浪蝶尽情采取。

  她搂紧了吴羽,半开的樱唇不住喘叫着,哭叫出无比的活色生香,泛汗的香
肌在灯下艳色更添三分,手足更是不肯稍松地搂紧他,只想和他融成一团,快乐
的哭声彻底暴露了霓裳子的降伏。

  就在霓裳子娇躯如受电殛,被那肉棒灼得香肌发烫,仿佛连花心都已全盘开
放,将那难以想像的滋味全盘接收的当儿,突地眼前一亮,原本缚眼的黑巾飞了
出去,吴羽那伤痕累累的脸登时便在目前,搂住他的肢体顿时一窒,毕竟吴羽那
脸着实不太好看,要不受影响实是不易。

  但一来霓裳子早被欲焰控制,浑身上下有的只是渴望和需求,那寻幽访胜的
肉棒既强壮又充满生命的热力,正合她的需要,二来霓裳子久经床笫,能上她床
的自然不会只有俊美的文人雅士,形相丑恶的江湖人反倒占了大多数,这等程度
的惊吓本就没法令她失态。

  何况现在的霓裳子正舒爽得神智茫然,眼前虽见吴羽丑恶形容,她却只是一
窒便已回神,将身心再投入那欲仙欲死的美妙之中,搂紧他的肢体丝毫没有放松,
热情投入的雪白肌肤满是酡红,美得无法形容。

  没想到给吴羽那张脸突如其来的一吓,竟没有把霓裳子吓得哭叫出来,床上
承欢迎合的动作更是一点不停,愈发热烈地将身心投入,邵雪芊不由咋舌。

  虽知从亭中被擒开始,霓裳子多半已有心理准备,何况对这淫妇而言,只要
淫欲满足就好,哪管在身上发泄的会是什么人?但见她竟能如此投入享受,邵雪
芊也不得不佩服,这淫妇为了活下去,可真是非常的努力呢!

  虽说心下早有准备,可一来眼前景象太过惊人,邵雪芊早被吴羽污染个彻底,
仍是不敢卒睹,二来看吴羽和旁的女子颠鸾倒凤,邵雪芊心中难免妒意,一转眼
却见才刚从霓裳子身上起来,犹自娇喘的解明嫣竟是满面潮红,看得眼都直了,
粉嫩娇柔的肌肤透出渴望的晕红,玉腿更不住厮磨,就好像正被吴羽蹂躏着的不
是霓裳子,而是自己一般。即便先前她早被吴羽占有了,邵雪芊也未曾见她如此
模样,哪想得到此刻会见到这般景象?她搂住了解明嫣,轻声开了口。

  「怎么了,明嫣?难不成……给荣华大师」开导「过后,你……也真看得开
……可以放开了?」

  本来羞人的想像虽被邵雪芊打断,但吴羽的勇猛就在眼前,霓裳子的呻吟娇
喘更是不绝于耳,哪里移得开心思?加上邵雪芊话语中刻意强调,更将她心思引
入非非,解明嫣自然知道邵雪芊是什么意思,她羞红了宜嗔宜喜的脸蛋儿,偎在
邵雪芊怀中,眼睛却离不开眼前淫媚的美景。

  「哪……哪有?雪芊你……你真的被你那奸夫带坏了……连这等话都说得出
来……大师才不会说这种事……」偎在邵雪芊怀中又似挣扎又似撒娇,好一会儿
解明嫣才敢开口,樱唇喷吐出的芝兰芳香,却是一般火热。她这才发觉到自己的
异样,怪不得邵雪芊会问出这般羞人的话。

  但眼前春宫正自火热,邵雪芊的怀抱更热,连辛婉怡神色微涩之间也是艳红
无伦,解明嫣也知道自己很难保持正常,索性放开矜持,与邵雪芊相偎相依,纤
指轻巧娇柔地在她身上动作起来,乱得再难自已。

  当听说吴羽的计划,解明嫣便知他之所以弄自己上手,不只是为了让邵雪芊
有人共犯下,心理压力少些,更重要的是让自己三女轮番上阵,好把霓裳子弄得
昏头转向,再也无法自拔地沉沦淫欲之后,要征服她也轻松些。一个美女做到这
等地步,也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可就算不管其他,光看邵雪芊的面子,解明嫣便知这个忙不能不帮。本来她
还保着万一之想,最好是不用到自己,就算要轮自己上阵,也要保持冷静,不能
将体内淫荡的本能展现出来。

  只是她的心思仍然逃不出吴羽的算计,虽说为掩人耳目,她趁今日去访荣华
大师,好让大师开导于她,再寻机出归离原过来。本还想着或许能幸免,没想到
还是得换自己上阵!

  更过分的是看的时间虽不多,但向来娇稚的辛婉怡却如此投入,加上这霓裳
子也不知怎么练的,即便双目被黑巾所缚,透不出云雨欢爱时美目的万种风情,
可便只暴露在外的胴体动作之间,都能令观者淫欲本能地蠢动,让她不由自主地
投入其中,竟就这样在吴羽面前被那淫具弄出了高潮!

  虽说现在被拉了开来,可解明嫣的心思一时间却转不开,加上邵雪芊好生促
狭,竟将喘息着的她就这般搂在怀中轻怜蜜爱,像是要发泄没被吴羽疼爱的空虚,
甚至连她幽谷里那淫具也不拔出来!肌肤厮磨之间,那苦乐相参,却又无法发泄
的滋味,才真让解明嫣难受到了极点哩!

  尤其更糟的是,解明嫣原就最习惯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现在被邵雪芊拖了下
水,胡思乱想间自然而然地抹了层旖旎的粉红艳色。看着吴羽伏在霓裳子身上大
展淫威,仿佛一个狰狞可怖的魔鬼正痛快蹂躏着一位圣洁美貌的仙子,而这娇美
圣洁、人间无天上有的高贵仙子非但无心反抗,还在魔鬼的胯下羞喜承欢,蠕动
着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的圣洁肉体,纤腰迎送、雪股挺抬地迎合魔鬼的款款抽送,
喘息之间爱意迸发,好像整个仙肌玉体都在云雨欢合间快乐喘叫、享乐着……

  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尤其解明嫣与吴羽不是没有云雨之
缘,虽说她没有邵雪芊或辛婉怡那般投入,快乐远不若二女之强烈,但比起石渐,
吴羽在床上的本领高明太多,解明嫣也不是不知霓裳子所受的滋味。

  她一边看着,一边在脑海里描绘着,自己在床上被吴羽这般淫玩之时,难不
成也是这般淫荡美丽的景象?边想着边不由连魂都快要飞上天了。

  本来也不认为荣华大师真会开导解明嫣肉欲之事,毕竟荣华大师虽说不像旁
的僧人那般道貌岸然、规行矩步,看不下世间污秽事,否则也难与威天盟交好,
可终究是修佛之人。即便看出解明嫣受男女情欲事所困,也不会讲到这方面。

  但看到解明嫣娇羞无伦,整个人仿佛还沉醉在方才与霓裳子的交欢之中,甚
至连身体都还火热着,自己也是情欲未泯的邵雪芊着实忍不住,一边调笑着一边
对她上下其手,只差不像旁边吴羽和霓裳子那般打的火热,甜腻的交欢声不绝于
耳。

  「讨……讨厌……别来啦……」虽说身体里面确实有所需要,自己与邵雪芊
又早有肌肤之亲,但身边就有一对野鸳鸯正自交欢情浓,那女子又才弄得自己神
思昏然,整个人疲软无力,解明嫣哪堪再度风雨?

  她柔弱无力地推拒着邵雪芊愈来愈坏的手,一边软弱地呻吟着:「别……别
对明嫣使坏……嗯……现在……现在事情还没完……你……别这么快就……就懈
怠了……要是……要是出事……啊……不要……」

  原还想阻止邵雪芊的动作,但当邵雪芊玉手滑下,轻握住了那一端还插在解
明嫣体内的淫具,耍弄般地微微一抖,解明嫣登时娇吟出声,整个人都软了。

  霓裳子这女人还真是厉害过丫头,都已经泄了身子,体内竟还余韵未了,给
邵雪芊这一拨弄,解明嫣差点哭了出来,「你坏啦……」

  「不坏……明嫣怎么会喜欢?」纤手一握,感觉上就好像握住了肉棒一般,
虽说不似动情抬头时那般火热,但霓裳子的余温未散,那物又做得逼真,邵雪芊
不由吞了吞香唾,感觉自己好像又大胆了一点。

  虽说身子已不知被他坏过了几次,但她可真想不到玉手握上去会是这等感觉,
纤手娇颤之间,虽带怯意却不愿松手,半闭上美目,感觉就好像自己正握着吴羽
的淫器一般。

  感觉到邵雪芊纤手微抖,那淫具在体内不住震颤,动作虽说不大,但一来插
着的正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二来体内情欲已炽,感觉更是强烈,解明嫣不由口干
舌燥,搂住邵雪芊软语求饶:「拜……拜托你……别……别这样……大不了……
唔……待会儿……待会儿明嫣任你……任你为所欲为便是了……」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看看好戏吧!」虽说肉欲的渴望极其炽烈,但
自己也在霓裳子身上泄过,邵雪芊也知道这淫道姑不好应付,吴羽若胜了还罢,
若他没把霓裳子搞倒,自己就得再接再厉,试试能不能将霓裳子征服。

  她怏怏地停了手,在解明嫣晕红火热的颈上亲了一口,美目带怨微艾地看向
床上交欢正美的两人,樱唇微嘟,却没有把怀中瘫软的解明嫣放开。

  说真的,邵雪芊认识解明嫣也不是第一天了,尤其有了肌肤之亲后,自然更
知道这好姐妹的恶习,何况自己也刚在霓裳子身上试过滋味,自然知道那意犹未
尽的感觉。

  想来现在在解明嫣心中,浮现的不只是吴羽在霓裳子身上大逞淫威的模样,
还有她在吴羽胯下婉转承欢时的春宫美景。只稍代换一下,那被蹂躏的欲仙欲死、
神魂颠倒的就变成了自己,那景象想想也觉羞人,偏生羞人间又有快意无限。

  尤其吴羽生的那般模样,搞上手的又都是出众美女,那强烈的反差使得那画
面愈发动人心魄。看着在吴羽身下尽力逢迎、眉黛含春,整个人都快要被欲火烧
化的完美女体,连邵雪芊自己都心动了,更何况是怀中这意犹未尽的美人儿?

  也不知是要给旁观的三女示威,还是霓裳子的肉体真有如此诱惑,吴羽干得
格外落力,腰臀撞击的啪啪作响,勇猛得一点不似怜花惜玉之人,偏偏现在的霓
裳子也已欲火焚身,再管不得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了。她鼓其余勇,雪臀不住挺
送迎凑,配合着吴羽的节奏,每一下深插都让肉棒直透花心,口中透出的呻吟更
是甜美得无可救药,仿佛正被送上云端,舒服到无以复加。

  「啊……好美……奴……奴要死了……哎……公子你……你的宝贝……怎么
这等厉害?又大又硬、又粗又热……唔……每……每一下……都刺到奴的花心里
去……啊……刺得奴美上天去了……这么……这么棒的……唔……好厉害……公
子你……啊……好会玩……玩得奴花心都开了……哎……好……好棒……好美啊
……奴……真的要丢了……」

  将这淫妇弄得只知淫言浪语、逢迎娇喘,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加上抽插挺送
之间,只觉肉棒被那幽谷甜蜜火热地吸吮着,好像里面生了无数张嘴一般,抽出
时还好,一旦深入,就好像无数的吸吮舔舐,舐得整个人毛孔都开了。

  尤其霓裳子已然动情,娇躯紧紧地缠住了他,细致的肌肤被欲火灼得发烫,
那触感说不出的美妙,香汗淋漓更使得交合间快美兴奋异常。吴羽忍住那蠢蠢欲
动的冲动,肉棒时浅时深、或轻或重,搔得霓裳子精关尽开,阴精痛快流泄,再
也止抑不住。

  「哎……公子……公子真会玩……玩得奴家欲仙欲死了……」也不知泄了几
次,那肉棒火热的刺激比之淫具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霓裳子泄得魂都快飞了。

  她知道自己这回丢得很厉害,被三女淫玩得气虚体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这
老于此道淫贼的玩弄?这次自己当真要败了!她拱起身子去迎合、去享受,痛快
地体会着惨败的滋味,现在的她只想被身上的男人彻底征服。

  「啊……好棒……这么强硬的宝贝……唔……想必……想必邵夫人就算……
就算本不愿意……被你玩了之后……也就乖乖臣服了……这么棒的滋味……便三
贞九烈的侠女也要投降……何况是奴……啊……又要丢了……」

  倒是真的没有想到,霓裳子这厮心机竟深到这种地步,即便身心都已沉醉在
肉欲之巅,仍不忘挑拨他与邵雪芊之间的关系,却又说得如此自然,配合上他此
刻的意气风发、大展淫威,简直就是自己做给她的真凭实据!

  这根刺一埋,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吴羽甚至不敢转头去看邵雪芊一眼,
狂放之间,这股气却是难忍。一咬牙将霓裳子环在自己脖颈上的玉手压在她身侧,
自然而然地拱起上半身,腰臀用力肉棒抽插得愈发猛了,干得霓裳子只能婉转承
欢,再无法动乍。

  「哎……公子……唔……好厉害……这么硬又……又这么猛……奸得奴……
奴又要飞了……」恍然不觉吴羽的怒气,只知自己从与他一起寻欢作乐,变得只
能承受他的赐予。

  霓裳子双手被牢牢压住,再也没法去抱他,只能扭腰旋臀,纯让幽谷去承受
那强悍的攻势,高耸的美峰失去了紧夹的束缚,随着腰臀的旋动,弹跳得愈发妖
冶艳丽,配上她的娇喘,令男人格外欲火狂张,再难收拾。

  「奴……奴家泄得好爽……好舒服……哎……奴的……奴的身子要……要碎
掉了……要被公子玩坏了……可是……可是又好舒服……啊……整个人……里头
全都给公子玩透了……呜……这么棒的滋味……公子真是……真是人中之龙……
啊……淫得奴欲仙欲死……奴美得……美得什么都献给你了……公子……把奴…
…吃干净点吧……」

  双手被紧紧压制,只有一双修长玉腿仍有力地环在男人腰上,勾动着下体撞
击不住作响,令房中气息更添旖旎。霓裳子眯着美目哭叫出声,淫荡娇媚的动作
完全展现了绝代妖姬的冶艳风流,令身上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征服感狂升猛涨,只
知拚命地挺送肉棒,在她迷人的幽谷里深入浅出,勇猛无比地犁庭扫穴,将那柔
媚幽谷的每寸嫩肉都占有得彻彻底底。

  若非先前霓裳子已泄的太多太猛,体内淫功难免受到影响,这等狂抽猛送的
干法,其实是最容易让男人一泄如注的。

  「奴……奴要丢了……哎……公子……采……采了奴的精吧……奴的里面外
面……奴的一切都给你了……」感觉到此生前所未有的强烈快乐就在眼前,霓裳
子再守不住精关,已不知被摧残了多少次的花心终于尽放,阴精美妙地哗然涌出,
再无保留地被吴羽畅饮。

  那种被男人予取予求、彻底享用的滋味,让霓裳子痛快地又泄了一滩,即便
如她的床笫经验,这般快美也是头一回,令她再不愿自拔。

  感觉肉棒顶端被一波接着一波的阴精浸泡,那酥麻酸痒的滋味直透心底,就
算吴羽在床上已不知采过多少女子元阴,但这般滋补美味的却也是凤毛麟角。

  他一边采撷着她,一边再受不住地伏下身来,将肉棒深深探入霓裳子谷底,
破开那早已崩溃的精关,直直地探到了子宫里头,只觉一搔一刮之间,又探出了
几许清凉。而霓裳子那似疼似爽、仿若回光退照的哀吟,酥得人心都麻了,诱得
吴羽不由将肉棒探得更深了些,好把霓裳子刮得更干净更彻底,一点都不放过。

  正自畅快之间,又见霓裳子美目迷离、肌香肤艳,一幅魂游天外的美样,虽
知此女表面圣洁,内里却是淫荡无比,可那欲仙欲死的媚态却令人魂为之销,令
人不由想愈发深刻地占有她。吴羽不由俯下身去,捉住了这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
狠狠地封住了霓裳子樱唇,好生吮啜起来。

  一来男女之事对霓裳子早成本能,二来这一回她真的泄到太过火,此刻不只
身体高潮,仿佛连芳心都冲上了天,迷糊之间再也没有反抗甚至吊人胃口的念头,
对着那充满侵略性的口舌,自然而然地启唇迎接。

  终于被放开的玉手不自觉地盘上了男人的脖颈,半推半就地送上了自己的樱
唇和丁香小舌,和他缠绵热吻起来,咿唔之间仿佛连魂都被吸到他嘴里去了……

  只是霓裳子终非平凡女子,即便尝到了此生未有的高潮滋味,仍比一般女子
清醒得更快,很快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改搂为推,想要推开这正自轻薄自
己的男人。

  可惜她才经过连番的淫欲飨宴,身心都美得似欲飞天,娇躯柔弱无力、肌肤
柔嫩敏感,哪里还有抗拒的力气?何况在征服女人之后,男人哪能容女人清醒过
来逃离自己的怀抱?

  吴羽一坚持,霓裳子便软了下来,羞赧柔媚地任他享受一番,只觉身子无力
抽搐,酥美之间意犹未尽,甚至幽谷里像还在泄着。

  「你……」轻咬银牙,一句话才出口,霓裳子便觉不对。从破了处女身时起,
她早已习惯了不在旁人面前暴露出真实想法,否则高潮之后神魂颠倒,最是难以
守心之时。以她的床笫经验,只怕那颗芳心已不知被人看穿了几次,可现在的自
己却差点忍不住那羞怒的本能,显然方才的冲击实在太过激烈,甚至令她一时失
去了护守的本能,连忙换了语气,「公子……好厉害……啊……」

  「少来!」本来吴羽虽身为淫贼,但怜香惜玉却是深化心底的本能,对才在
自己胯下婉转承欢,泄得仿佛魂都飞了的女子,便再有气也硬不起来,偏偏方才
欢快颠狂之际,他竟忘情地吻了霓裳子,那火热柔嫩的唇瓣虽是味美,令他也好
生享受了一番,但吻了之后吴羽便知不妙。

  他之所以奸了霓裳子,是为了让她彻底臣服的手段,可这唇舌交缠却是有情
男女才有的心魂交会,那模样落入辛婉怡和邵雪芊眼里,自己岂不凄惨?心念电
转,吴羽只能先想办法转移话题。

  「别以为方才的就是全部……道长若不说出商月玄的下落,接下来……还有
道长享受的呢!」

  「奴……奴家不知……」娇喘着将话吐出来,霓裳子娇躯酥软无力,加上现
在吴羽还紧压着她,那结实的肉体接触,仿佛令还在体内徘徊的高潮滋味始终不
退,让霓裳子的话仿若呻吟,甜得似可挤出蜜来。

  她纤手轻推着吴羽胸口,却柔弱地推不开他,散乱的秀发还带湿气,轻轻地
在枕上拍动着,那举动与其说表现出抗拒,还不如说表现出柔若无骨、软如花蕊
的身心臣服。

  「没想到……道长仍然嘴硬着呢!」虽知霓裳子表面柔弱,内心却坚持,要
从她口中撬出情报来并不容易。可都已经泄成这副模样了,她还嘴硬得很,身为
男人的吴羽难免感到失威。

  他嘿嘿一笑,伸手在霓裳子贲挺的美峰上轻轻扭揉着,弄得才刚泄身,还没
从那快乐的滋味里清醒过来的霓裳子一阵柔媚呻吟,纤手推拒的动作愈发软了。
那柔怯的模样,令人不由征服欲望大起,正自肌肤紧贴的霓裳子自然感觉得到男
人的冲动,舒服得差点连最后一点推拒都要松掉了。

  「不……不是嘴硬……啊……公子……夫人……别再玩弄奴了……」美目轻
眯,感觉不只吴羽的手在胸前使坏,邵雪芊的玉手也袭上身来,显然看吴羽和她
调情,邵雪芊虽难免妒意,却也分得清轻重,知道此刻必须集中火力对付她,霓
裳子不由娇吟。

  身心都被征服,对男女之事的渴望便冲破了一切,偏偏她的采补功夫虽已臻
化境,但这功夫对同为女人的效果大减,吴羽又不知练了什么功夫,光只肌肤接
触就令她情动难抑,这对奸夫淫妇简直就是她天生的克星,教她想坚持都难。

  「若想招供,就得快招,否则……道长这淫荡的身子骨,雪芊可是很有兴趣
的呢!」听霓裳子欲语还羞,看她柔弱的仿佛只能任人采撷,别说吴羽下体隐约
之间雄风渐炽,连邵雪芊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她责怪地瞪了吴羽一眼,却非气他
对这淫妇轻薄。

  「当日君山派一战,道长说要纳雪芊入门,教晓雪芊如何引诱男人,现在正
好……让雪芊看道长亲身示范。不若待会我姐妹再一起上,试试道长连女人都想
诱上手的绝妙手段,等道长受不了时……再交给他来个痛痛快快的结尾……」

  「别……别这样……哎……奴……奴乖乖招供就是……再那样搞……奴……
奴也要受不了了……」听邵雪芊半带戏谑半带认真的胁迫,霓裳子不由声音更软。

  这般快乐虽是前所未有,但她自家知自家事,不论自己原就元阴松散,难耐
淫战,光看方才众女轮流上阵的手段,霓裳子便知自己落入她们手里,只有乖乖
待宰的分,她也只能排除对正道中人的成见,选择与其合作。

  何况就算她不这么选择,到最后也只能乖乖就范。男女阴阳相吸本是天理,
她淫荡的本性早随着采补之术深入骨髓,以往在床上胜多败少也还罢了,现在肉
体完全被征服,之后只会愈来愈容易在对方淫威之下败北,即便她爱极了那快乐
到极点的惨败滋味,可也不希望自己只能俯首听命,毕竟她还有个锦裳门要顾,
就算心中想极了成为吴羽胯下淫荡的俘虏,好歹也得等给锦裳门布置好后路才能
放手,「求……求求公子……哎……夫人……别……别再动手……奴……说不出
话来了……呜……」

  「道长还是快点说吧……」见霓裳子如此软弱求饶,肉体的反应如此明显,
完全是一副已不堪采摘,却又难耐淫欲刺激的挣扎模样,旁边的解明嫣和辛婉怡
已露不忍之色,连邵雪芊都有些松手了,可吴羽在霓裳子傲人美峰上动作的手,
却没有丝毫停歇,「既然要逼供……就得确认道长无法扯谎才行……道长还是快
些把所知之事吐将出来,在下若不满意,可是不会停手的……」

  「可不是吗?」虽说心中已有不忍,毕竟善泳者溺于水、善战者殁于阵,霓
裳子床上何等诱惑淫媚?在吴羽的种种手段下还是落得如此,换了以前或许邵雪
芊还会幸灾乐祸一番,但现在的她却只觉兔死狐悲,可此事关乎自己儿子的大业,
邵雪芊自知绝不能手软,吴羽既扮了黑脸,这白脸就只能交给自己了,「道长身
子保养得这般好,别说他了……就连雪芊都爱不释手……若道长不快些招供……
雪芊可……可忍不住想要……想要再要一次道长了……谁教道长这般美丽诱人呢?」

  「是……哎……反正……反正奴什么都吐出来了……奴的精……全被公子采
得干干净净的……自然是……是该乖乖吐实……」一语双关地开了口,却没能阻
住两人的手。霓裳子一边在两人手下婉转呻吟、娇弱不胜,一边心中暗想,以往
她只怕自己身子不够诱人,不够令人色授魂与,可今日却变成如此后果,确是始
料未及。

  边欲迎还拒地推阻兼享受着,她一边将自己的所知全都吐了出来,混在无尽
甜美的娇喘呻吟,仿佛说的不是剑拔弩张的武林密事,而是甜美快乐到极点的男
女欢淫。

  听霓裳子说明,吴羽和邵雪芊对视,手下虽是不停,令霓裳子边说边喘、边
喘边说,也不知情报与肉欲的呻吟声哪边多些,心下却不由电转,甚至表情都不
像开始时那般轻松了。

  据霓裳子所言,当日听得商月玄与一戒僧的死讯后,锦裳门和云天七宗立时
戒严,可无论是她或晏驾幽,心下都是惴惴,毕竟便不论两人都是高手,光看背
后污衣帮和玄袈教的实力,武林中恨得想取两人之命的人不少,但真有这本领的,
便不算凤毛麟角,也是屈指可数。

  玄袈教的一戒僧也还罢了,毕竟这人武功虽是极高,性格却高傲自负,从不
让本门护卫随侍身边,便算不得轻而无备,可若敌方有与他相捋的高手,要伤他
性命却也不算太难。

  但商月玄生性却是谨慎小心,好像每个善于智计的人都是如此,出入必有高
手随侍,却还是被人一举狙杀,甚至连与他一起的数位污衣帮高手也都无幸,消
息传来教霓裳子如何不惊?

  人在江湖本来就难免恩怨情仇,何况同在黑道联盟,就算锦裳门不占风头,
可得罪的人绝不会少二人太多,来犯者若只因着私仇针对二人便罢,若其因不在
私仇,又或连自己也是对方的目标,霓裳子自忖可未必逃得出生天,毕竟无论本
身武功或帮派势力,她可都比不上两人呢!

  最糟的是,偏偏选在这等时机!虽说黑道联盟势大难惹,但才在君山派损兵
折将,虽说曹焉之死令十二连环坞实力大损,少了能压制同盟诸派的筹码,霓裳
子心下着实欢喜,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说,这一仗表面上两边罢兵谈和,可
实际上却是黑道联盟输了一仗,又得罪得君山派深了。

  君山派本身还不妨,但若因着姬平意的关系,联络上威天盟,即便威天盟内
几个盟友已散,这等联盟的实力对受挫的黑道联盟而言,仍不是个好应付的对手,
教她如何能不小心翼翼?

  后来风云变幻,十二连环坞竟接纳了马轩及其手下的影剑门,趁着黑道联盟
大会的时候一举发难,令十二连环坞稳定盟主之位。表面上虽没露什么破绽,但
霓裳子与晏驾幽都是江湖打滚几十年的人精,哪里猜不到夏侯征既和马轩沆瀣一
气,先前商月玄与一戒僧之死,哪里会没有这两人的筹划在内?偏偏敌人势大,
又控住了污衣帮与玄袈教,她便与云天七宗联合也非对手。

  那段时间霓裳子心中犹豫惊怕,也不知该乖乖听从马轩号令,还是得准备暗
中串联,看能不能推翻这压在顶上的大敌,表面上却还得保着泰然自若,免得锦
裳门的弟子们不战自乱。

  毕竟锦裳门全为女子,修习采补之道者先前又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虽是混
迹黑道,却多半非出本心,其心之坚定本就输四周刀头舔血的男子一筹,一旦军
心大乱,只怕还不用马轩筹谋定计,光只是影剑门人那久于沙场的凶相杀气,就
足以令大半门人战意丧尽、束手就缚了。

  女子立足江湖比男人辛苦不少,修习采补之术的女子又是其中最易为人所轻
的,若是她这做头领的稍稍软弱一下,锦裳门恐怕就要变成旁人的附庸,可兹事
体大,若一个不好,说不定惹得马轩拿自己来开第一刀。正当霓裳子心慌之时,
一封信到了她的手上。

  直到与那人会面,霓裳子的心才放松下来。这商月玄果然不愧老奸之名,见
识头脑还在武功之上,一发觉自己被影剑门的人缀上,立时便看出其中不妙,竟
趁机隐于幕后,留下叶谦做为傀儡。任马轩再多智,也难知自己选来领导污衣帮
的人,竟是商月玄伏下的暗椿!

  原先商月玄的主意是想从马轩与威天盟势不两立这方面下手,毕竟对背叛者
而言,原本的主子才是最不可容忍的存在。本想着马轩一领黑道联盟,第一件要
做的事就是出征威天盟,将这眼中钉肉中刺拔除,而只要马轩一动手,大军移动
之间,他便可趁机与霓裳子、晏驾幽等取得联络,在战乱中将马轩、夏侯征与威
天盟一起铲除,到时黑道联盟虽损伤惨重,但声威大振,正可招兵买马,立下不
世霸业。

  若是无法如此完美,那便放过威天盟,最多是再留下十二连环坞,而后利用
歼灭影剑门的功绩与威天盟化敌为友,至少暂时稳下这敌人,再来全心应付声势
大衰的十二连环坞。到时候就算黑道联盟难以威震江湖,要守得一方安稳至少还
做得到,在江湖上,活下去可比争霸更为要紧。

  没想到马轩这厮果然沉着,即便害死了商月玄与一戒僧,又就任黑道联盟盟
主,竟没有乐昏丫头脑,马上对威天盟出兵,反而先行整顿内部,迫得商月玄一
计不生再生一计。

  先命叶谦假报仇之名挑衅翔风堡,无论胜败都可将少林派引进这混水里,再
联络霓裳子跟马轩唱反调,打乱马轩阵脚,让他没有时间彻底稳固内部,只要其
中再生变故,商月玄便可从中取机。

  其中一些心思霓裳子自不会表明,但商月玄对马轩的敌意却也说得清清楚楚。
只是为了避免被马轩发觉端倪,商月玄的行踪极其隐密,就连霓裳子这盟友也不
知详情,只有商月玄找她,可没有她找商月玄的分,这可就难倒了吴羽。

  无论商月玄再有能为,在暗中伏下了计划对付马轩,毫无联络之下,他可没
有这默契与商月玄配合。一般江湖中人或许打算临机应变,但对他这等谋士而言,
不能先定胜机便开战,乃是兵家第一大忌,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万万不能有错。

  娇喘着软在床上,媚目如丝的霓裳子只觉身子活像要散了一样,被吴羽的手
段真弄得欲仙欲死的她,即便还没全被征服,一时间也真的是无力反抗了。

  她软挨床上,唇角挂着一丝美得不可方物的笑意,蜜得似可掐出水的脸蛋和
娇甜愉悦的神情,便是身心俱失的明证。「求……求求你……唔……公子……夫
人……奴……真……真要爽死了……哎……待事了之后……嗯……再……再这样
弄死奴吧……」

  听霓裳子这般娇媚可怜的软语求饶,邵雪芊心中可真是百感交集,纤指一动
便想制昏此女,却又怕方才摧残过甚,若是制了她穴道,也不知会否伤到霓裳子
身子,竟是难以动作。

  换了以前,别说心生怜惜,只怕要废她武功邵雪芊都不会有半分迟疑,可现
在别说自己也尝到了身为淫妇的无边快美,光想到方才占有这美女时的享受,邵
雪芊心中竟不由想要把她留下来,尔后再好生玩弄一番的冲动,偏偏那中间又有
一丝妒意,邵雪芊甚至不知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看邵雪芊竟没动手的打算,吴羽暗松一口气。虽说男人永远不懂女人心,但
他混迹女子群中这么久,对邵雪芊的心总了解几分。

  她既没打算对霓裳子下重手,自己多半也可逃过一劫。他伸手一振,锦被顿
时铺开,将霓裳子娇弱的胴体包裹其间,再不露半点春光。

  「既是如此,暂时也没办法。」吴羽微微一笑,只见被中的霓裳子美目轻飘,
锐光一闪即逝,显然听出能得生天,让霓裳子的心防也不由稍有松动。他指尖一
弹,几许锐风隔着锦被解开了霓裳子体内禁制,「道长休息一晚后再回锦裳门…
…等以后商帮主与道长联系之时,还请道长帮忙带句话,就说……说声吴越同舟
便可。至于商帮主打算如何,就再看商帮主的想法吧!」

  「嗯……」若换了先前被解开禁制,说不定霓裳子还打算发难,无论如何,
脱出敌人的控制下总比在敌人手中好些,但便不说此刻手足兀自酸软,便有十成
轻功也使不出五成。

  光是两边现下已达成的协议,自己只要带句话给商月玄便可,与其擅自行动,
打乱了两边的默契,还不若就照着吴羽所言行动,一来尝过自己的滋味,看他们
这样儿,想必已打消了辣手摧花的意图,二来即便她不信任正道中人,但若能给
马轩扯后腿,这事儿她可甘愿得很呢!

  吴越同舟之语,对两边现在的状况贴切已极。同在一舟上遇得风浪,即便有
深仇大恨的吴人和越人,也得衷诚合作,好面对难关。而脱离风暴之后,两边自
然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便如两边可以面对马轩这强敌,至于事
后……该争霸便争霸、该自守便自守,再无瓜葛。

  「既是如此,奴家这句话……便带回去了。」虽知吴羽的让步一是基于商月
玄的神秘,对自己再动手也逼不出下落,二是为了避免减少应付马轩的筹码,毕
竟采补之术虽效果高绝,但怎也比不上自身修炼的内力,便把自己吸干了,吴羽
的功夫也不会立刻变的比马轩高上几倍,还不如留下自己,至少在对上马轩时多
个高手。

  但也不知是刚才的快乐太过强烈,还是她也对合作动了心,此刻霓裳子的回
应难得心甘情愿,「只望……能够解决马轩这厮……之后事就先不管了……」

  「不过呢……」美目飘向旁边的邵雪芊,看她那复杂的神情,霓裳子也知她
心中妒意未消,却有更多的心思阻住了她的手段,那模样令人不禁想逗逗她,
「邵女侠的床上功夫着实厉害,嗯……若有机会,奴……还想再试试方才的手段
……还请……还请邵女侠好生怜惜奴家,下手轻一些……」

  「下手轻了,你才会真不高兴吧?」没想到这淫妇没正经几下呼吸,又开始
乱说话起来,偏偏方才的快活,余韵犹在胸中。

  听她这又带挑战又带挑逗的言语,邵雪芊竟不由觉得腹下又火热起来,若不
是为了现下该放霓裳子回去,她可真有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想把这被中完美无瑕
的诱人裸体,再压在身下好生享受一番,「以后若有机会,雪芊再给你个痛快…
…切磋……自是要的……」

  「是啊……」霓裳子甜甜一笑,媚得春花都要失色。突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据奴所知,马轩虽全力稳定内部,与夏侯征合作让影剑门足以领袖联盟,对威
天盟却另有谋略,只是他意欲如何,奴却是无法可知。公子、夫人晚些回到威天
盟,还得小心应对才是……」

  见霓裳子已去得远了,邵雪芊转回头来,看着吴羽心下不由有气。先前霓裳
子在时,她还可顾忌自家人的未来,加上回味先前种种,勉强压下胸中妒意,现
下霓裳子走了,她心中那酸意却再也压抑不住。若非吴羽连一眼都没望向霓裳子,
自顾自地想着什么,怕她早要爆发了。

  不过邵雪芊也知道吴羽多半在想什么,马轩那厮若真打算用谋,接下来便是
吴羽要伤脑筋应对。她轻轻一推吴羽肩膀,「管他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万事都等回威天盟再说。」

  「夫人说的是。」嘴上应了句,吴羽正打算举步,突地一声低喝,一抹白光
自林间射出,直射吴羽身边!吴羽正自思索,邵雪芊又站在另一边,一时间竟没
法反应,让那白光笃地一声钉在门板上,微微颤抖的飞刀柄缠着封信函。

  从这距离来看,林中之人出手力道着实不弱,显也是武功高手,不过那飞刀
准头取得恰好,显然并无敌意。吴羽苦笑地取下信函,一看却不由变色荣华大师,
昨夜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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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2-10-30

第十一集

本集简介

  在远雄堡有心人士的刻意鼓譟之下,直揭「吴羽即是段翎」之事!

  荣华大师亦默许少林寺弟子摆阵围攻吴羽,藉机探其真实身分。

  纵是智计多端、不慌不乱,吴羽仍忧惧荣华大师出手相战!

  然而前日种种已死,吴羽得荣华大师之保,允诺不为伤天害理之事。

  此虽黑道联盟欲乱威天盟所引发,却为威天盟带来新的契机与援助。

  前波未平,新澜又起。

  黑道联盟趁威天盟内部混乱时举行誓师大会,双方接战一触即发。

  但就探得情资以及霓裳子来报,誓师会上竟有云深阁之人参与!

  而消失武林已久的简若芸亦对不明原由的祝语涵提出警告,不可亲战。

  邵雪芊不由得焦急:祝语涵此一王牌竟在此时难派上用场!

  云深阁主武裳盈似是决意援手黑道联盟,心思若何?

第一章揭破秘密

  见吴羽拆开飞刀上的信函,一旁的邵雪芊凑过脸去,看了也不由脸色发白。
即便一夜房中春意正浓,直到此竟,体内仍似灼着余温,可眼前此事却令她整个
人打了个冷颤。

  见这镖书,即便沉稳如吴羽也不由变色。虽说威天盟内除了远雄堡寥寥几人
外均已归心,黑道联盟却是内忧外患,但双方人马终究有差。若马轩把心一横,
索性不管黑道联盟内的隐忧,全军猛攻威天盟,以影剑门的实力加上夏侯征十二
连环坞的合作,发动不论损伤的强攻,纵是商月玄也未必找得到机会出手反扑,
而吴羽自己也不敢将希望全放在商月玄的觅机反攻上头。

  在这等情况之下,荣华大师留在威天盟实在太重要了。论武功,他未必比马
轩更厉害,一个内力雄厚一个剑法高明,真要碰上了才知高下,但荣华大师代表
的不只他个人,还有那强大却不大愿意参与武林事的少林派。

  荣星掌门纵是心性温和,可若荣华大师被黑道联盟所伤,少林派面子受损,
寺内的压力足以令荣星大师参与此战,到时候三方竟逐,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就要看谁能把握机会,总比先前强弱分明要好上太多,这才是吴羽为何一定要找
少林寺大师坐镇之因。

  但此竟荣华大师却在威天盟遇刺,若他性命无伤,又能证明是旁的势力所为,
也还罢了,但若荣华大师因此身亡,又或找不出真凶,于情于理威天盟都摆脱不
了关系,更不知少林派会有何反应。

  光只派人问罪还好,大不了学先前的叶谦一般赔罪,最怕就是少林派一怒之
下置身事外,不参与两边的战事,到时候强弱分明,实力的差距任吴羽再有通天
之能也难弥补。

  相较于二人神情,旁边的辛婉怡和解明嫣反倒没什么反应,前者虽见两人色
变,但她向来淡泊惯了,什么事都早已习惯交吴羽处理,勾心斗角之事她不捏长,
若论武功相争更轮不到她,而解明嫣既未注意到镖书的内容,甚至也没管两人的
表情,美目只飘向林中。

  若论武功,解明嫣虽不如吴羽和邵雪芊,也是难得的高手了。不像两人一开
始就被镖书分走心神,那人一出手,解明嫣就注意到林间的身影,何况那人也不
是飞刀一出就逃之天天,而是待在林里,直到确认吴羽和邵雪芊拆开镖书、神情
异变之时,这才高飞远走。

  解明嫣不由暗叹,这姬梦盈也真是的,有什么消息不好当面说,偏偏要使镖
书通知的这一套。看来自己几人整夜狎玩霓裳子,就算有协助姬平意抗敌的大义
名分在,仍然让小姑娘那天真的芳心难以接受。

  眼睛稍稍往旁边的吴羽和邵雪芊面上一转,解明嫣虽疑这两人怎么面色都这
般难看,心下最多的却不是好奇,而是看好戏的心思。

  同为女人她岂看不出姬梦盈那点小心思?只是两人年岁有差,加上吴羽面容
伤痕累累,与小姑娘春花般的娇嫩纤柔着实有天壤之别,更不要说吴羽跟邵雪芊
早就有肉体关系,小姑娘烦闷醋意之下,行为稍稍出了点格,也是正常情况。

  不是看不出这飞刀的款式,女儿的笔迹更瞒不了邵雪芊,但信函内容虽只寥
寥八字,在她心中却如雷鸣电震一般,影响之大震得邵雪芊一时也管不得女儿的
心思。

  她咬着银牙,本来因为霓裳子屈服于己,加上能寻得商月玄暗中相助、共同
应付马轩的欣喜,全被这寥察八字打得烟消云散、再不复存。见解明嫣眉梢眼底
不只春意盎然,甚至还有喜笑之意,心下不由微恼。

  她抢过吴羽手中信函便塞到解明嫣手上,心想看你知道了这么严重的消息,
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怎……怎么会?不是误报吧?」见到信中八字,解明嫣纤手颤个不休,差
点连字都看不清了,言语间结巴迟疑。若是去了惧意,再加上点旖旎的语气,倒
和先前霓裳子床上娇呻艳吟相彷。

  「我……我先前离开归离原时……大师还是好好的,怎么……怎么才不过一
晚,就这个样子了?」

  「是不是误报?伤的有多重?有没有找到真凶?这此事都还不清楚,或许事
情并没有想像中那般糟糕。」与吴羽互望一眼,邵雪芊勉强压住心中慌乱。现在
有个解明嫣比自己还慌,反倒令她冷静许多。

  「荣华大师何等武功?就算黑道联盟中人出手暗算,能够伤他的也没有几个,
何况归离原虽说少了我们,戒备也不能算不森严,说不定,说不定真凶已然就擒,
先别慌了……」

  被此事一时弄慌心神,解明嫣转头过来,心下却不由恨上了辛婉怡。

  一开始不看也就罢了,现在自己和邵雪芊都被吓到,她却说不看就不看,摆
明只唯吴羽马首是瞻。早知如此她也学辛婉怡,一点武功也不练、对这等事一点
心思也不放,只怕就不会如此惊吓了!

  「嗯,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心知不妙,霓裳子所言马轩另有谋略,说不定
便是指此事,偏偏自己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归离原,情势若失去控制,那才
是万分不妙!

  虽隐隐觉得这其中恐怕还另有乾坤,却不能不回去面对,吴羽忙不迭地举步: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了,我们回去就说是杨少夫人透出的消息,让我们能
寻到黑道联盟中的一名高手,耗了一整晚擒人加威胁,好迫其回黑道联盟为我们
探事。至于大师那边……也只能随机应变,只希望大师无事才好。」

  「这……」虽说心慌意乱难免,但邵雪芊几十年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若
非碰上吴羽这名对头冤家,她也不会弄到这等地步。

  心中暗思自己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边走着邵雪芊嘴上却没闲着:「马轩在盟
里不会没有藏人。在黑道联盟里商月玄隐在暗中,对马轩是极大威胁,更不用说
霓裳子早已挑明和马轩不合,若消息给马轩知道了,趁机找两人麻烦,对意儿的
大业恐怕……」

  「就算我们不说,马轩也不会减少对黑道联盟的控制。」吴羽微微摇头。

  对他而言,商月玄绝非合作的好对象,最多是彼此利用而已,想必对方也是
如此。

  「就算原先不知,当叶谦自作主张行动后,马轩该也晓得黑道联盟内有伏流。
若他能让影剑门与十二连环坞合而为一,便如本盟与君山派一般,他手中的势力
便足以控制黑道联盟。若再加上恩威并施,让晏驾幽当真心服,以此势迫霓裳子
屈服,再加上四玄俯首听命,控制玄袈教,商月玄再有能为也无法妄动。」

  「但从对叶谦的处置看来,马轩虽已担任盟主,心态上却还没调整过来。他
文武兼备,却缺乏上位者的自觉,以壮士断腕的态度与叶谦切割干净,让叶谦自
己去少林请罪。表面上置身事外,不受任何影响,却已明摆着不把污衣帮当自己
人,想必污衣帮中对马轩还心存奢望之人,也早已失望透顶。商月玄的影响力并
未因此衰减,若非如此,我还不想找这只老狐狸联手哩!」

  「黑道联盟内暗流汹涌,商月玄隐在暗中联络,网早不知做的多大了。马轩
与夏侯征的势力虽举足轻重,却还不到足以令旁人连抗拒的心思都生不起的地步,
偏生两人却不能衷诚合作。在黑道联盟里头,表面上马轩和夏侯征势力强大,可
真要说起来,商月玄的势力其实不输二人,或许犹有过之,不给他找点麻烦,等
解决马轩之后,接下来要头痛的就是本盟了。夫人总不会以为商月玄如此好心,
在本盟与马轩两败俱伤后,还会乖乖地等本盟恢复元气后再来攻击吧?」

  这自然是绝对不会的,虽说一直身处正道,但「趁他病取他命」之理,邵雪
芊也清楚得很。至于单打独斗、光明正大的武林规矩,更在当年围攻段翎之时已
丢到九霄云外。

  若非马轩是黑道联盟盟主,想到与此人对敌便是与整个黑道联盟为敌,对上
这等强敌心中难免慌乱,这等因素邵雪芊也不会想不到。被他这一提醒,邵雪芊
心中的惊慌便小了许多。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当她与姬平意等把目标放在整个黑道联盟之时,
吴羽却一直只算计马轩和影剑门,最多加上个十二连环坞,甚至还耳提面命要他
们缩小打击面,对黑道联盟的其他成员放过一马。本来以为只是在心理上安慰众
人的手段,原来还关系着他的整体战略。

  只是……就算只有马轩和影剑门,这个敌人仍然不可小觑,光看当日只差寸
毫,马轩就能将石渐、刘渠连同自己一起解决,邵雪芊已知一直被自己忽视的这
人之可怕。

  姬平意或许还只当对手的可怕是由于黑道联盟人多势众,她却深知敌人诡谋
多智,万万不是可以轻视之人,否则也不至于要牺牲一切,只求吴羽留在姬平意
身边。毕竟此人的才智谋略,才是可以和马轩相提并论的对手,姬平意便再有心
机,限于经验火候,对付此人只怕还差上一等,旁人更难以比拟。

  「可是……马轩手下还有个四玄,玄袈教加上影剑门也不可小觑……」听两
人讨论着强敌内部的优缺点,旁边的解明嫣可就苦了。昨晚吴羽和邵雪芊擒了人
后,慢条斯理地走到早备下的房间,辛婉怡更早在房里等待,自己却还得先去向
荣华大师请教,再急匆匆地赶过去。

  同样都是床第风流,最累的可是自己。她一边咬牙苦忍腰腿微酸,一边加进
讨论。

  「四玄啊,其实还好……」吴羽微微一笑,想到当日君山派会战之时,一戒
僧才从群众中步出,玄袈教立时像是消失无踪,全教甚至还比不上他一人的声威
气势,虽说只是听夫明轩转述,其人之威也可见一二。

  若非知道自己绝收服不了此人,马轩也不会一上阵,第一次的暗杀目标便是
商月玄与一戒僧。从商月玄甚至可以诈死脱逃来看,马轩的主力该是放在一戒僧
身上,不然以此人的深沉与心思细密,若是全力对付,商月玄想诈死,说不定还
会偷鸡不着蚀把米呢!

  「四玄和玄袈教倒是不用担心。」摇了摇头,邵雪芊望向众人。

  除了吴羽和自己功力最深,又早习惯男女之事,疲惫也不形于色外,辛婉怡
和解明嫣都难掩疲累。幸好为了不输那霓裳子,早上起来三女竟意妆扮,表面上
还干净清爽,不显灰头土脸,否则接书心惊意乱,冲回归离原时只怕都已见不得
人了:「玄袈教少了一戒僧,便如虎去爪牙,不足为虑。」

  「喔……」听邵雪芊说得甚有把握,解明嫣也就不多话了。先前因缘巧合下,
未入怡心园前她与四玄斗过一次,虽说那人武功还不如自己,那一仗却也打得甚
险。

  只不过已是十余年前的往事,何况无论邵雪芊和吴羽,见识眼光都在自己之
上,他们既然都这么说,那该就没错了。

  「但是……玄袈教就算已无高手,教众却是不少。单论人数,在黑道联盟中
排得第二,若四玄当真服从马轩调遣,也是个大问题。」

  对一戒僧而言,玄袈教的人马主要是拿来受他庇护用的,就连壮声势也只是
昏作用,失去一戒僧的玄袈教确实无可畏惧,但若有影剑门的高手相配合,在战
场上终也是一方势力。

  「这倒也是……不过一戒僧死得蹊跷,玄袈教虽乏高手,却不全是笨蛋,想
来这点商月玄也知道,只怕马轩自己也不敢深信四玄,真要在战场用兵,玄袈教
最多用来壮壮声势,马轩也不敢大用他们。」吴羽嘿嘿一笑:「若非一戒僧生性
高傲,绝不可能用诈死隐遁的手段,有他领导玄袈教,马轩根本不敢妄动。当初
以曹焉的声望地位、枭雄之威,一戒僧对他也只是听调不听宣,何况马轩?内忧
外患不断,想来现在的马轩也正头痛,接下来还有的玩呢!」

  虽不知吴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这段期间在讨论黑道联盟局势时,全
无一人把玄袈教放上台面当成角色,便知众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已明了,去了一戒
僧的玄袈教,对马轩而言只是负累,只要威天盟不主动对玄装教下重手,想必四
玄是否应援马轩,也在两可之间。

  众人边走边说,脚下也就快了不少,很快便看到归离原的大门。

  只是一近到可以看清守门者面目,邵雪芊不由微微变色。她停下了脚步,等
着身后的吴羽赶上,两人虽无言语,却知彼此心下都已惴惴。

  现下的守门者非原先所排布之人也还罢了,出了这等大事,归离原若没加强
防备,姬平意也真愧为威天盟之主,偏偏排下的人却是远雄堡之人,还不是金贤
宇座下!就算没看清对方表情,也知归离原里必然有变,教邵雪芊如何不心焦?

  「没事的。」虽立在邵雪芊身后,并没看到她的表情,但吴羽也知她心中所
想,声音虽放的极轻,恰在她能听清的范围内。

  「若真有大变,小姑娘的镖书里不会写得那么简略,何况若对方要摆鸿门宴,
不会明摆着让我们生疑。对方最多只是想先声夺人,压我们气焰而已。」

  鼻音嗯了一声当作回应,邵雪芊勉强抑住微乱的芳心。现在她已走到能看清
守门者神情的地方,只见除了多加的远雄堡众以外,还有几个君山派的人立在一
旁。

  远雄堡人神情倨傲一如往常,君山派门徒面上虽有不忿之色,却还不见冲突,
想来夜里归离原所发生之事,虽让一直不服姬平意的远雄堡人趁机发作,却还没
到翻天的地步,否则两边人马绝不是像现在这般相敬如冰的模样,而是早就开打,
远雄堡那此人不是会忍着看人不悦神情而不发作的家伙。

  「见过夫人。」当邵雪芊等人走到门前,为首的一个远雄堡弟子一拱手,挡
住去路:「昨夜堡中出了事,却不见夫人在盟内,不知夫人前往何处?做了什么
事?还请告知。」

  「夫人的行踪还轮不到区区一个李晨诛的弟子辈来管。」没想到一回来就被
逼问,邵雪芊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吴羽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到了前
方,袍袖轻挥,已将来人震了出去。

  他冷目一扫,旁边的君山派弟子连忙开了大门,躬身迎入。

  「做好你守门的任务才是正理,你不配管的事就少说话。方才无礼之事,吾
等自会要李晨诛给个交代,去!」

  「你……」没想到吴羽竟如此气势凌人,一上场就动手,言语也只针对师父,
摆明不把自己等人当一回事,几个远雄堡的弟子不由勃然大怒。只是方才仅仅气
劲交接便被震开,他们受人猝不及防的突袭虽也占了大半因素,功力的差距却甚
为明显。远雄堡的高手不在外头,他们也真不敢妄动。

  为首者哼了一声,自顾自地退到一边,甚至不敢瞪向昂然而入的吴羽,只能
咬牙切齿地向君山派弟子使眼色,心想等晚此师父在里头压制此人气焰,就有这
此君山派的好受!

  表面上胜了一筹,但方才吴羽言语里对远雄堡烦多无礼,却不见对方奋起反
抗,与远雄堡向来的自以为是、忍不得气全然不同,吴羽和邵雪芊心下反而生忧。

  这几个远雄堡人都非全极中、金贤宇一脉子弟,而是全极中的师弟李晨诛的
弟子辈。李晨诛与石渐关系不错,向来与全极中不善,是以武功虽不弱全极中太
多,却一直被全极中冷落。即便前次远雄堡大军进入怡心园,李晨诛也只被派留
守远雄堡,否则金贤宇怕还坐不上堡主之位。

  虽然关系不善,但李晨诛终是远雄堡人马,继承了远雄堡眼高于顶的传统,
只是金贤宇已成堡主,又掌着远雄堡主力守在归离原,李晨诛纵然心有不忿,但
时不我予,也只能留在房里生闷气。

  没想到这回归离原出事,这人便跳了出来。想必此人在内中已控住局面,否
则他的弟子们也不会有这等耐性,不在外头就对自己动手。

  心里虽知不妙,但事已至此,没有退缩的可能。众人昂然而入,却见大厅之
上,居于主位的姬平意神情烦带委顿。

  虽说年轻,但一夜伤神下来还是有此影响。另一边远雄堡的位上,却是李晨
诛坐在主位,把金贤宇赶到一边,半老的面上隐现红光,显然甚是兴奋。

  而另外一边,荣华大师低眉合十,虽看不出伤得多重,但见旁边几个弟子面
上神情,想来这伤也不会太轻。

  邵雪芊不由微惊,虽庆幸荣华大师未伤性命,但看少林弟子神情,她真怕荣
华大师一怒之下拔腿便走,没有缓冲之后,接下来自己就得单独面对黑道联盟的
势力。

  分化之策未成,这一战可就很不好打了。她推了推辛婉怡:「不知大师伤势
如何?可需吴夫人一观?」

  「老衲无恙,多谢夫人关心。」听到邵雪芊说话,荣华大师总算抬起了头,
邵雪芊不由一惊。

  荣华大师的气色还好,眉间却有一道浅浅剑痕,只差得数分便削中眼睛。

  这伤口先前相见时还不曾有,显然是昨夜行刺者所留,下手如此之狠,不为
取命也是为损荣华大师的面子而来,就算荣华大师涵养好,又已年高,不甚关心
破相之事,但这当面一剑便如削在少林派的面子上,怪不得荣华大师身后几位弟
子都面带不忿之色,这一下来得可真够狠的!

  尤其糟糕的是,以荣华大师的武功之高,竟还躲不过当面一剑,那刺客若非
是极亲近之人,便是武功还在荣华大师之上,又或身法剑法特异卓绝。

  荣华大师远来是客,威天盟内除了自己、解明嫣等寥寥数人外,全无他的亲
信故旧,第一个可能便可删除,至于第二或第三种可能,就算黑道联盟高手众多,
有此能为者也是少之又少。可要潜入戒备森严的威天盟,没有内好相助绝办不到,
旁人也无如此剑法,几下一凑,邵雪芊心中立时想到,难不成是马轩亲身犯险前
来?

  「刺客逃离之时,伤了本盟多少人?」她转头问姬平意,却见后者微微摇头,
似是有此难以启齿,好半晌才终于开了口:「刺客一击而退,变在顷咧,盟内竟
是无人察觉……」

  「哈,果然有鬼!」一声冷哼,李晨诛大手一拍,茶杯格格直响,桌上立时
一道掌痕:「夫人一夜不在威天盟,一赶回来,连旁的事都没有问,便知刺客安
然脱身。若非夫人未卜先知,那就是早在外头和刺客碰上面了,难不成……这刺
客根本是你所派?否则岂会如此清楚?」

  「哎,果然是笨到了家。」伸手按额,摇了摇头,一昏看不下去的模样,吴
羽一开口便惹得李晨诛怒目相视。

  谁教他言语动作根本学足了李晨诛方才的嚣张高傲模样,取笑之情溢于言表,
别说远雄堡中人,连夫明轩都有此看不下去。

  「能够溜进本盟,又当面一招伤及大师,此等武功剑法遍数整个黑道联盟也
没几个,当中用剑的除马轩之外再无旁人,若真是他来,本盟里能留下他的又有
几个?至少你李晨诛是绝对不够资格,刺客能够逃脱,任谁都猜想得到。」

  虽说言语动作都惹人厌,但看李晨诛气得面红耳赤,握着钢鞭的手不住颤抖,
却一直没有出手,厅中众人就算再不喜欢吴羽这丑汉,但对李晨诛有好感的更是
绝无仅有。

  几个年轻小伙子差点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厅里原本肃杀的气氛登时一缓,连
金贤宇都不由忍笑拍了拍身后师弟的手,示意他们忍住,面上表情却绝对是恶劣
的椰愉,那模样令李晨诛更是怒火中烧。

  「若真是马轩出手,此人深沉能忍、诡计多端,先前对付石园主时使毒手段
亦是一绝,不可能只因为一剑之伤而暗入本盟。还请大师让内人一观伤势,以免
此人暗中伏下别的手段。」

  也不知想着什么,吴羽微微摇头:「虽说大师乃少林医座之首,但马轩那厮
极善用毒,当日石园主便在此着了道儿。内人医道虽比不上大师,解毒方面却也
稍通,小心此……总是好事。」

  「何必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听吴羽出言关心,身后的辛婉怡走前几步,正
要去把荣华大师的脉象。荣华大师还没反应,身后一个少林弟子已叫了出来:
「昨夜根本是你假借研讨佛学之名,蹑在解夫人身后过来,师父一时不备才会受
你暗算,然后逃得比谁都快!现在可好,装做一昏没事的样子回来,难不成你以
为我们都是睁眼瞎子,连你的脸都看不出来吗?」

  「咦?」全没想到有此变故,已走到荣华大师身前的辛婉怡一惊,转回头来
望着吴羽,却见原在荣华大师身后的几个少林弟子已然奔出,摆出阵式将吴羽围
在当中。

  猝不及防之下,连解明嫣和邵雪芊都已被隔开,身法之快、默契之足,确是
名门弟子手段。

  「少林龙虎斟麾阵,威力确实不凡。」看着少林弟子在自己身旁摆好阵式,
只待一个发令就要擒下自己,吴羽却是亳不动摇,只冷淡地挥了挥手,着回过神
来的邵雪芊稍退。

  「若要斗此阵,吴某的铁链也不能藏私了,只是这位师父言之凿凿,明言在
下便是刺客,可在下昨夜陪同夫人等在外公干,原就不在盟内,先不说我对大师
动手的理由为何,更别说在下向不使剑,光只这分身乏术,就够让这位师父的指
控失了准。倒不知这位师父以为,吴某是如何分身有术的?」

  「哈!」此言一出,不只姬平意为之色变,李晨诛也是一昏找出你破绽的得
意样儿。

  他哈哈大笑,也不管姬平意愈来愈难看的脸色:「要找理由也找个好点儿的,
便不说你有什么公干老夫不知,暗夜时分竟与夫人一同出去公干,倒不知你们去
公干什么?」

  听他竟意把「干」字加重语气,气得姬平意一张脸胀成紫酱色,目中喷火差
点没把吴羽给吞了。

  厅中登时人声沸涌,连荣华大师也不住低头念佛,众人目光中的神色更多的
却是不信。毕竟吴羽脸上伤痕累累,几已看不出本来面目,这等丑样与邵雪芊那
天香国色的绝代姿容,怎么看怎么不配,李晨诛硬要说两人有私情,这等话说出
去是谁也不信的。

  偏偏吴羽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理由说在前头,不然也带不出李晨诛这句话,否
则众人早要骂李晨诛胡说八道了。

  「公干什么,在下自该向盟主及贵堡堡主禀告,但此事机密,不可轻易外泄,
是以阁下……就别打听了吧?」斜眼瞄了李晨诛一眼,吴羽声音虽还正常,但那
表情却令李晨诛一肚子火几要爆发。

  他也是远雄堡中长辈,辈分还在金贤宇之上。当年与全极中不睦之时,全极
中表面上也还客气守礼,哪曾受过这般侮辱?尤其他还一昏不准自己打听的样儿,
摆明拿自己当成敌人细作!

  「阿弥陀佛。」见两人剑拔弩张,几乎就要起冲突,荣华大师一声佛号,缓
缓站起身子:「既然此事绝密,不若阁下先行向贵盟主及金堡主说明,晚此老衲
再寻阁下说话,如何?」

  「哎,大师修养深湛,众人都信得过,便是」旁听了也无碍,岂有回避之理?


  知道自己方才顾着逞一时之快,全没注意到言语间已伤工芳边的荣华大师,
吴羽向他歉然一礼,心下却微微打鼓。

  荣华大师对自己的称呼已改,表面上没什么,武林人相互间的称呼也不是一
成不变,但若和先前发生的事情相比,显然他已对自己有疑,只是神情上还没露
出破绽罢了。

  「何况昨夜大师伤得巧合,若在下不说明行踪,以释双方之疑,未免有害两
家情谊,还请大师留步。」

  李晨诛没想到吴羽甚至不理会自己,逡自和荣华大师一搭一唱,偏偏话语里
扣住少林派与威天盟的关系。即便少林势强,荣华大师也不便恃强凌弱,真不敢
伤了两边情谊,可这样下去,难不成自己真要灰溜溜地退出去?这样下去这张老
脸要往哪儿搁?

  「便真有公干,可谁知是不是你派了亲近人用易容之术造成分身?昨夜两位
大师看得清楚,分明就是你对荣华大师暗下杀手!」

  「哦?真看清了就是在下吗?」听李晨诛仍在坚持,吴羽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将脸往围在身畔的四五位少林弟子凑过去。

  伤痕累累的脸原就不甚讨喜,加上少林派阵法已成,两边敌对之意昭然,见
阵中人竟这般毫无防备地凑向自己,几个和尚虽忍住没退后而乱了阵脚,表情却
不由有此犹疑。尤其一开始叫出声来的那名少林弟子,面上神情再无初始的坚决,
取而代之的是狐疑。

  「你……难道真的不是你?」

  「这可就怪了。」听那和尚这般说,吴羽嘴上的笑变成了苦笑:「大师既指
证是在下偷袭,现在又无法确定,这……究竟教在下该怎么办?无论如何大师也
该说清楚,究竟是否在下为之?」

  「这……这个……」见吴羽如此笃定,那和尚反倒犯了难,犹疑慌乱的眼神
在吴羽和荣华大师之间徘徊,一时竟无法定下。

  这也难怪他慌乱,毕竟吴羽这张脸太过骇人,就算以少林弟子门训守礼,也
不敢多看,更别说将这张脸的特征记在脑里。

  昨夜见到那人面上伤痕不少,他直接就当成是吴羽来了,也因此疏于防备,
才让来人一击得手,从头到尾连声音都没出半声。

  现在仔细看看,虽说仍是一张令人不忍辛睹的脸,与昨晚那张脸却似有许多
不同处,但两次都没仔细看清,一平静下来他也真没有办法确定。

  他竟不由呐呐连声:「难不成……真有人化装成阁下的模样?那么昨晚……
究竟是……」

  「若在下是敌人,要化装也真会化装在下这模样。」双手一摊,吴羽苦笑更
浓:「毕竟这张脸着实有此见不得人,想来也不会有人当真仔细看清,大伙儿只
知道满脸伤痕的就是区区在下,若化装时有什么闪失,只要伤痕都做出来了,要
被发现也真不容易,大师说是也不是?」

  「呃……这……这个……」本来已经不太敢确定,若吴羽气急败坏地与自己
争辩,或许基于意气那少林僧还会辩上几句,可现在吴羽却是气定神闲,一点没
有被逮到的惊吓激动。

  先不说他言语有理,令人难以辩驳,单是言语中隐含的一丝笑意,便让厅里
原本紧张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那少林僧甚至没法再坚持下去,只愣愣地看着
面前吴羽无辜的表情,愈看愈不像昨夜那突起杀手、无论轻功剑法都狠辣非凡的
刺客。

  「贫僧……贫僧确实没有看清,也无法确认……师父……」

  「阿弥陀佛!」见弟子被对方的气定神闲定住,竟是无话可说,只能转而向
自己求救,荣华大师一声轻叹。

  他自己在江湖打滚已久,但今日带来的这几个弟子却是初出山门。若非知道
自己此来震慑的意味大过当真动手,他也不会带这几个年轻弟子前来。

  没想到打是没真的打,可言语交铮,其间的压力却不比当真动手差上多少。
这吴羽直到此时仍能气定神闲,丝毫无慌乱之态,着实令人佩服,却也愈发证实
先前自己的疑问。

  见荣华大师虽发了话,却没让弟子退开,虽说围住自己的少林弟子已没了那
剑拔弩张的气势,阵法却一点不乱。

  吴羽心中暗叹。自己方才的理由虽说不着实际,但连这几个少林弟子都信了
七八分,甚至举证者都不敢确定,荣华大师却还不肯放过自己,显然自己先前的
预料已经变成现实,嘴上却不好先行发作。

  「昨夜之事,不知可否请不相干的人退下,让在下说明?」

  听吴羽又把话头扯到昨夜,眼角却不住飘向自己,言外之意溢于言表,摆明
让自己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灰头土脸地退出去,李晨诛不由怒火攻心,连
脸都胀红了。

  但他终究是老江湖,就算气火攻心,胸中灵智却没真个泯灭,心思几转,便
知吴羽只是竟意打乱自己阵脚。昨夜的刺客是否便是他,又或是否与他有关,还
在两可之间。吴羽纵是说的言之凿凿,终是没有证据。

  这一回厅中虽仅言语交经,惊险处却不输当真动手,若能一举把吴羽这厮压
倒,到时候连邵雪芊也会受连累,年轻识浅如金贤宇、姬平意等,更不足与自己
相提并论,威天盟内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收拾此间残局?到时候自己便是重
振远雄堡威风的第一功臣了。

  「饶你再能言善辩,仍是无法证明昨夜的刺客不是你。纵使你与夫人是出去
公干好了,也无人能够证明,与夫人同出的你不是旁人所扮。谁晓得你是否还有
其他亲信,可以在关键之时假扮做你的模样,用以欺瞒旁人?」

  深吸一口气,袍袖一摆,劲风到处尽显功底,气压过处只听桌上杯盘叮当作
响,一时难息,除了寥寥数人以外,一此年轻弟子甚至被这劲气压得呼吸困难。

  「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厅中劲气充盈,几个年轻人甚至连呼吸都不太容易,
但吴羽摊手耸肩、故作无辜的模样,仍显得那般轻松,仿佛一点不受李晨诛劲气
影响,令已长身而起,护在母亲身前的姬梦盈也不知该气还是该佩服。

  这人便到此时仍是气定神闲,教人想不佩服都难,可那椰愉的表情,摆明不
把李晨诛放在眼里,纵使知他是故意惹怒李晨诛,仍令她颇觉看不下去。然而敌
我之势已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帮李晨诛说话,最多是闷声不吭罢了。

  「我说李兄啊,就连说话时都暗地搞鬼,想迫得别人说不出话来,便如当日
石渐坑害贵堡前任全堡主时一般,这等鬼域手段,着实非我正道中人应为……」

  吴羽的话还没说完,李晨诛已气得手仗钢鞭,将欲抢出教训这言语伤人的家
伙,可人还没动,已觉四周不善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发觉吴羽看似平凡
的言语之间,暗藏杀机处处。

  当日全极中捉好不成,反被石渐趁此机会以清理门户的名义害了性命,理由
极其牵强,本就令远雄堡中人怒火填膺,只是那时无人能斗石渐,身为大弟子的
朴钟瑞又不愿动手,这才缓了下来,怒气却没有丝毫排解。

  后来又证明石渐才是真正的阴谋家,全极中冤枉被害,偏石渐不久便身亡,
那满腹的怒气更是难以宣泄,否则也不至于迁怒到解明嫣身上,让她即便身处威
天盟中也觉身心难受,即便有邵雪芊努力宽解,心结一时半竟仍难抹灭。

  同样的效果,对李晨诛也是一样,只是他位高尊崇,全极中被害之时又不在
场,加上金贤宇委屈求全的作风同样惹人不喜,远雄堡中人才不至于对他发作,
没想到吴羽竟选在这个时候出言揭自己的短!

  一步踏出李晨诛便觉不对,除了几个自己的亲近弟子外,甚至连旁的远雄堡
中人,看向自己的眼光都不太对劲了。他气得脸都红透,却又无言可驳,指着吴
羽竟说不出话来。

  「吴兄啊。」看李晨诛受气又无可发作的模样,金贤宇心中暗笑。就算对吴
羽仍有诸多不满,但这人偏是最晓得欺负自己对付不了的人,即使算不上承他的
情,也觉这人的丑脸竟有几分可爱。然而分属同门,不能不出言帮自己师叔一把。

  「敝师叔也不过是气急攻心,一时言语失了注意,难免咄咄逼人,并非存心
学那石渐的邪恶手段,本座在此代师叔致歉,还请吴兄原谅。至于昨夜公干之事
既是秘密,自然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不若晚此我们再商讨一番,如何?」

  「你!」没想到金贤宇表面上为自己说话,实则落井下石,跟吴羽一般打压
自己,偏偏他身为堡主,说这话一点没失了身份,自己再有气也不能当众与自家
堡主翻脸。

  心中暗恨两人心机深沉,竟一搭一唱,趁着昨夜之事大展风范,险此压制住
未及收服姬平意和金贤宇两人,一口气拿下威天盟主导权的自己!

  虽说出言作证,一半是因为昨夜之事,一半也是因为看不得吴羽那丑脸,可
今儿个被吴羽解说几句,顿觉自己不是那么义正辞严,而一直赞同自已言语的李
晨诛却是没几句言语交经,就被吴羽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围在吴羽身侧那少林弟子只觉羞红满面,与几位师兄弟打了个眼色想要退
出,没料到旁边的荣华大师却以眼神示意,令他们不可失了戒备。心下虽是狐疑,
但师父的指令高过一切,一时间竟是进退不得,虽还保持阵形,那杀意却早已化
得干干净净。

  「任你如何冬言善辩、巧言伪饰,也掩不过你污秽的身份!」气到极点,李
晨诛真想一鞭打下,将这吴羽那令人不忍卒睹的脸打个粉碎。但此人武功不凡,
若论真实本领,李晨诛没有十成把握可以擒他。如果不是昨夜之事,他甚至还犹
豫着今天要不要发作呢!

  只见李晨诛戟指吴羽,声音从咬牙切齿中一字一字蹦出。

  「你吴羽的真实身份,便是当年淫名邪行,也不知坏了多少女儿家贞操,在
威天盟众人的通力合作下逼落崖底,不知为何却没有死成的那淫贼,段翎!」
TOP Posted: 06-19 12:12 #5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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